只有最直白的甜,带着柴火的焦香,混着米粒在锅里翻涌时裹上的锅巴气。
她突然想起三年前第一次用感知时,尝出葱叶尖上的露水甜,可那甜是拆碎了的,像把糖霜撒在玻璃上,能数清每一粒。
而这碗粥的甜,是整把糖霜融在热水里,浑成一片,烫得人心尖颤。
"好吃吗?"老汉搓着沾了炭灰的手问,眼角的笑纹里嵌着炭屑。"我家那口子说,煮粥得守着,火大了糊,火小了生,得像哄娃娃似的哄着。
我就说,这和烧炭一个理儿,急不得。"
苏小棠低头又喝一口。
粥里有没滤净的碎米,硌得舌尖痒。
她突然笑了,笑得眼眶热——原来真正的烟火气,从来不是靠神火拆出来的,是守着锅台,看水开了冒泡,听米粒在锅里唱歌,是手被烫红了也舍不得挪开的那股子笨劲。
陆明渊站在旁边没说话,只盯着她的脸。
她抬头时,正撞进他的眼睛里——那双眼从前总像蒙着层雾,此刻却亮得惊人,像看见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。
"走吗?"她把空碗递回去,粗陶壁上还留着她的唇印。
"走。"陆明渊伸手,这次没再犹豫,直接攥住她的手。
他的掌心有薄茧,蹭得她手背痒。"回棠火阁。
阿福今天烤了枣泥酥,说要等你尝第一口。"
暮色里的石板路拉着两人的影子,越走越长。
苏小棠望着自己和陆明渊交叠的影子,突然想起老厨头说过的话:"真正的厨子,不是火的主人,是火的伴儿。"她摸了摸腕间的焦痕——那是神火留下的印记,现在倒成了勋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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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到棠火阁时,陆明渊突然停步。
他转身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,轻声问:"刚才在庙里你疼吗?"
她摇头,又点头。"疼过,但现在不疼了。"她望着远处棠火阁的灯笼亮起,暖黄的光漫过来,裹着她和他。"明渊,我好像终于学会怎么自己看火候了。"
陆明渊没接话,只是把她的手攥得更紧。
他们沿着青石板往前走,苏小棠的脚步越来越稳。
她知道,从今天起,她要重新学认锅温,学看火苗的颜色,学在没有生火的日子里,把每道菜都煮出心跳的声音。
进棠火阁时,阿福举着枣泥酥从后厨冲出来,梢还沾着面粉。
苏小棠接过酥饼咬了口,甜得眯眼——这次,她不用感知也知道,这饼烤得正好,火候里藏着小徒弟的雀跃,像春天的第一声蝉鸣。
夜里,她坐在灶前擦锅。
陆明渊靠在门框上,看她把铜锅擦得能照见人影。
她抬头对他笑:"明天开始,我要教阿福认火候。"
"好。"他说,目光落在她掌心的焦痕上,"我让人去寻了本《四时火候谱》,明早送来。"
苏小棠低头擦锅,没说话。
她知道,有些事得自己扛——比如封印神火的副作用,比如暂时失去的火候感知。
但没关系,她有的是时间。
就像这口铜锅,得慢慢擦,才能亮得长久。
窗外的月亮爬上来,照见她放在案头的粗陶碗。
碗底还沾着点粥粒,在月光下泛着暖光。
她望着那点光,轻声说:"原来,真正的味道从来都不在神火里。"
话音未落,灶膛里的火"噼啪"响了一声。
她抬头,看见陆明渊正往灶里添柴,火苗窜起来,映得他的眼睛亮。
她突然明白,有些温暖,比神火更长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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