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!我好想你!”
蒲景言按捺不住喜悦的心情,他已经很久没接到过他哥的电话了,每次打过去那边都乱作一团,他哥还没说两句就匆匆挂断了。
“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?事情解决了?”
“嗯。差不多了。”蒲锦程温柔的笑声传来,“我们过几天准备回海城。”
据蒲锦程讲述,出事的工人是由于操作失误导致手被绞进机器里的,并不是工厂的责任。但鉴于那名工人受伤严重,又是在他们家工厂出的事儿,于情于理是要按照工伤进行赔付。
谁知赔付资金没谈妥,那家人每天在工厂前拉横幅,控诉蒲家人不厚道,只会压榨工人的血汗钱。甚至还鼓动其他工人罢工,让他们不要给黑心眼的资本家打工。
蒲锦程一直在工厂那边没日没夜的与他们周旋、谈条件,可那边铁了心要让他们赔付天价赔款,以及帮他家的大儿子安排工作。这段时间他瘦了不止十斤,把蒲军和林美玲也是心疼不已。
就在双方僵持的第二十五天,蒲锦程准备松口,按照对方提的条件进行赔偿时,陈祈安出面喊停了。
“陈欠一直在南城?”蒲景言有些惊讶。
“对,他一直帮着我处理这件事情,里里外外帮了我们家很大的忙,这次我真的要好好感谢他。”
蒲景言边听着边拿起手机往卧室里走,这是他们家的私事儿,不便过多透露给旁人。
用口型给小帅比了个“我先接个电话,你玩你的”后,小帅呲着一口白牙冲他比了个“OK”的手势,他点点头扭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。
“哦?陈祈安还会干人事啊。”蒲景言对陈祈安的印象一直不太好,从他总是欺负他哥就可见一斑,再加上那次在gay吧见他穿的花里胡哨的,像个花孔雀一样,他就更不待见陈了。
“哥,你展开讲讲,最后到底怎么解决的。”
蒲锦程好像正独自呆在酒店的房间里,蒲景言听到有人敲门,接着他哥便对他说了句“等我一下”,就起身开门去了。
蒲景言模模糊糊听到有人说了句,“锦程,去吃饭吗?”是陈孔雀的声音!这家伙果然阴魂不散,一直纠缠着他哥,无事献殷勤,肯定没憋好屁!
“哥!哥!”蒲景言使坏,他清了清嗓子,撒娇般地对着手机叫了几声,“你陪我说话嘛,我好想你~”
很奏效,他听到蒲锦程轻笑了几声,宠溺地回应,“言言,马上啊,再等我一下下就好。”
陈祈安知道蒲锦程在和他宝贝弟弟打电话,也没再多说什么,留下一句“我去餐厅打包些好吃的给你带回来,你先忙吧。”便离开了。
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,蒲景言捂着肚子笑倒在床上,“我就喜欢看陈孔雀吃瘪,太好玩了。”
“陈孔雀?”蒲锦程有些疑惑的复述了一遍,“是说祈安吗?”
“没错!哥,你没发现他整天打扮的花里胡哨的,很像只花孔雀吗?而且还长了一双会勾人的桃花眼…”
说到这儿,蒲景言顿了顿,他想确认蒲锦程对陈祈安的态度,于是他神秘兮兮地说:“小心他把你的心给勾走。”
“言言,不要开这种玩笑。”蒲锦程虽还在笑,但明显多了一丝无奈,“我和祈安只是朋友,他从没对我做过越界的行为。他很尊重我,我也非常感谢他。”
“哦。”蒲景言翻了个身从床上坐了起来,知晓他哥的态度后,他稍稍放下心来,他可不想蒲锦程作为父母眼中乖巧听话的好宝宝,步入他的后尘,和家里闹得不愉快。
“那他都做了什么好事,哥,你给我讲讲,我倒要看看能不能让我对他改观。”
蒲锦程抿了一口泡好的热茶,身体靠在椅背上,开始娓娓道来。
他当时在南城面对刁蛮的闹事人,说不怕是假的,而且那工人的两个儿子看起来都一副不要命的样子。大儿子有智力障碍,总是一言不合就想动手;小儿子拿着一把厨师刀,看起来锋利无力,还情绪激动地叫嚣着,他不会放过蒲家的任何人!
为了保证父母的安全,蒲锦程并未让他们出面,只带着几个安保人员与对方谈判。谈崩了好几次,对方一直不松口,就在他想要不要多赔些钱,息事宁人算了时,陈祈安带着人证物证过来了。
陈祈安当众播放了一段视频,是事发当时的监控录像。这段录像他当时去找过,监控室的工作人员说那几天恰巧坏了,还没来得及找人来修,他便信了对方的话。
如今看来,对方显然是在说谎。
他有些惊讶地看向陈祈安,看他如凯旋归来的战神一般,一脸的从容不迫。尤其是面对刁蛮工人们时,那副势在必得的自信模样映在蒲锦程眼里,让他的心忍不住动了一瞬,随即泛起酥酥麻麻的痒意,像有蚂蚁爬过一样。
“你的同伙都把你供出来了,你还不承认吗?”
监控视频显示,那名工人在操控机器时故意把手伸了进去,刹那间便有鲜红的液体喷溅出来。他满脸痛苦地默念几个数字后,撕心裂肺的叫起来,引来旁人把运作的机器关掉。
蒲锦程看到对面手上还缠着绷带的男人脸上闪过一丝狠厉,他今天只带着大儿子过来,那大儿子呆愣的站在旁边,看到他父亲的脸色变了,赶忙挡在父亲前面,呲牙咧嘴仿若随时准备进攻的野兽。
陈祈安只当没看见,他又把身后站着的证人拽到身前。
“你们答应他,只要删掉监控视频,事成后会给他10万元的报酬,没错吧?”
那证人知道有陈祈安在,从对方身上也捞不到好处,于是他狗仗人势的叉着腰,一脸正义,“我不会再帮你了,这是犯法的!我还要养着一家老小,绝对不能进局子里吃牢饭!”
男人脸色更加阴骘,他咧着嘴,露出一口因长年吸烟而黑浊的牙齿,笑得阴森。
“你以为你不帮我,就能把这事儿从身上摘得干干净净吗?他们这种喝人血的衣冠禽兽会放过你?真是傻逼到家了。”
“嘴巴放干净点。”陈祈安皱眉出声道,他本不想搭理这人,但眼神扫过站在旁边周身都散发着干净味道的蒲锦程,他不能让这些难听的话沾染他分毫。
“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,人证物证我都有,你们当时签合同的文件也在我这里。”说着他从公文包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,朝对面扬了扬,“我看上面说违约要赔三倍的钱,没错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