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
“散堂!”我声音不高,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。
满堂的黑西装默然起身,鱼贯而出,沉重的脚步声中只余下对背叛者的鄙夷。
走廊里,阎鸢快步跟上,黑色皮靴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发出利落的声响:
“枭爷,白家老爷子在公海急救无效,断气了。”
“遗言是愿意交出白家所有地契账本,换白绮罗一条命。”
我脚步未停,扯掉沾着香灰的玄色手套:
“死人的话,听听就算了。他白家现在还有什么本钱谈条件?”
“乔雪舟那边?”
“放了,让人盯着。这对野鸳鸯被逼急了,总会露出尾巴。”
阎鸢点头,又递上一个加密U盘:
“刚截获的通讯,白绮罗和乔雪舟约了今晚在城南报废车拆解厂碰头。”
我接过U盘插进随身平板,屏幕上跳出解码后的信息流,眼中寒芒一闪:
“安排车和人,老子要亲眼看看,这对狗男女还能给老子什么惊喜。”
夜色如墨,废弃的拆解厂弥漫着机油和铁锈的腐败气味。
我隐在一辆锈蚀的集装箱卡车阴影里,夜视望远镜清晰地捕捉到白绮罗的身影。
她裹了件廉价的黑色风衣,却遮不住眼底的枯槁和绝望。
乔雪舟鬼鬼祟祟迟到了近一个小时,脖子上还带着新鲜的唇印和抓痕。
白绮罗像被点燃的炸药桶,一把揪住他衣领:
“三条水道没了!我爸被你气死了!白家基业全毁在你手里!”
乔雪舟不耐烦地甩开她,呸了一口:
“慌什么?不是还有‘凤凰计划’吗?”
“什么凤凰计划?”
乔雪舟脸上浮现出阴毒的得意,从怀里掏出个平板,点开一份加密图纸:
“忘了?你爸死前,最后一条走私军火的航线图!终点就在公海‘赌王号’上!”
白绮罗倒吸一口凉气:
“你疯了?!勾结‘海蛇帮’动赌王号的货?道上谁碰谁死!”
“道上?”乔雪舟嗤笑,“你挪用帮派洗白基金养我的时候,怎么不想想道上规矩?现在装清白?”
我在微型耳麦里下令:
“各组准备,等他们拿到航线密钥再动手。”
耳麦里传来阎鸢压低的声音:
“枭爷,‘海蛇帮’的人动了,至少三十个,带着重家伙,朝‘蓝湾’码头去了。”
“蓝湾?”
我眉头一蹙,那是白家仅剩的、还没被我们完全控制的隐秘小码头。
“多少人?”
“不下五十,有火箭筒。”
情况比预想的糟。
这对狗男女不只是想跑路,还想用白家最后的老本,引“海蛇帮”这条恶狼来咬我一口!
望远镜里,乔雪舟正唾沫横飞地对白绮罗比划着航线图,后者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挣扎,最后化为一片死灰般的决绝。
她僵硬地点了点头。
“动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