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洛长安看见了,便趁空回到了坤宁宫来给太后取更换的衣裳。
&esp;&esp;还没进坤宁宫,就听见公孙雅和帝千傲的声音自殿内传来,原来这二人还未离开,正在殿内说着话呢,听语气,便是和睦而和谐的,而帝千傲的语气也非常温柔。
&esp;&esp;洛长安下意识攥住心口衣服,他此时语气与和我相处时那种霸道逼迫的语气截然不同。
&esp;&esp;“帝君哥哥,成亲以后,我想在宫殿里种满牡丹花,那样帝君哥哥每次来,都会花香四溢,以至于心情愉悦。”公孙雅拉着帝千傲的衣袖,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,又道:“还有啊,我还要养一只学舌鹦鹉,我要教会他说‘帝君吉祥’,这样帝君哥哥每次来都会心情美美的。”
&esp;&esp;帝千傲斜靠着窗棂,垂着眸子凝着公孙雅,家室、模样是上乘了,学识也很好,和我看起来也登对,生下来的孩子也会优秀。
&esp;&esp;唯一不足是,她不是洛长安。
&esp;&esp;但,罢了。朕不能继续罢朝了。
&esp;&esp;他温声道:“种牡丹花,养学舌鹦鹉,好,还是好。”
&esp;&esp;他一一地回答着她的问题,颇为耐心。
&esp;&esp;“帝君哥哥,你喜欢男孩子,还是女孩子,你想过以后我们生的宝宝叫什么名字吗?”公孙雅憧憬着未来,心想帝君是一定要有儿子的,我必要正道,为其诞下龙嗣,他是有责任心的人,我若生育其子女,他必然对我相敬如宾,而洛长安那种令他一时兴起的妾,迟早是昨日黄花。
&esp;&esp;帝千傲轻声道:“朕还没有想过。但是,朕应该开始想想,和你生的孩子叫什么了,等忙过这几个月,朕想一想。”
&esp;&esp;以前,朕想过和洛长安的孩子会叫什么名字,女孩叫媛媛,男孩叫皓皓。
&esp;&esp;“雅儿想过。”公孙雅快乐地说着,“雅儿要为帝君哥哥生下一儿一女,男孩叫做筠筠,女孩叫做卿卿。筠筠会读书识字练剑,卿卿会习琴棋书画,我们起初会被两个调皮的小家伙烦得直抓狂,我们会忍不住批评他们,甚至大声呵斥他们。可是等他们大了,我们会欣慰,会为他们的成就而骄傲。帝君哥哥,我是真爱你啊,帝君哥哥。”
&esp;&esp;“啊,是吧。筠筠,卿卿。这名字挺好。”帝千傲微微笑着,“但,朕觉得媛媛和皓皓会更好。”
&esp;&esp;“媛媛,皓皓?帝君哥哥为我们的孩子已经起了名字了!”公孙雅动情地拥住了帝千傲的腰身,轻声的啜泣起来。
&esp;&esp;帝千傲的手抬了抬,最后,没有将公孙雅推开,而是礼貌的放在她的肩膀上,轻轻拍着,“好好的,怎么哭了。”
&esp;&esp;“雅儿好开心。帝君哥哥,对不起,帝君哥哥,过去有几次,雅儿对洛长安有敌意,那是出于嫉妒,也是出于对帝君哥哥的爱意。以后,雅儿一定会大度的。”公孙雅将帝千傲的腰身拥得更紧了些,“一定要对雅儿有信心啊,可以大度的人,不只有洛长安。雅儿会让帝君哥哥对我刮目相看。”
&esp;&esp;洛长安脚步顿在那里,几乎是麻木的在进门衣橱取了太后的衣裳,原该立刻走的,可是不知怎么的,就跟着了魔似的,听着堂内一对璧人畅想着以后所生养的孩子叫什么名字,听着他们诉说着他们的未来,听着他们间或会提起一个叫做洛长安的外人。
&esp;&esp;“雅儿,朕还有事。改天朕抽时间陪你谈婚礼的事。或者,你可以自己按自己喜好准备,朕依你,朕没有意见,你知道的,男人嘛,不大擅长这些婚礼细节。提起细节,朕投降。”帝千傲说着,便与公孙雅拉开了距离,举步朝着门外走去。
&esp;&esp;公孙雅重重地点头,虽然失落帝君哥哥不参与婚礼的准备细节,她其实心底里希望和帝君哥哥一起准备婚礼,小到婚礼上的一束花,一封请柬,大到婚礼举办之宫殿,她都希望帝君哥哥可以全程参与。
&esp;&esp;但是帝君哥哥从来不是一个追求细节的人,他可是九五至尊的皇帝,不可能在小事上放太多心思。她理解。
&esp;&esp;“帝君哥哥交给雅儿就是。”
&esp;&esp;海胤心想:帝君是最追求细节的人,洛贵人请个假试试,帝君保准能打破砂锅问到底,也能问到洛贵人怀疑人生的。
&esp;&esp;洛长安听到了帝千傲的脚步声,便慌忙往宫柱后面藏身,谁知进门处有滩半融的冰雪,她脚下打滑,直接崴了脚踝,险些一个趔趄栽在地上,脚踝疼得她呲牙咧嘴,她在宫柱后面藏身后,几乎不能直立,只觉得脚踝之处疼痛钻心,这一下估计是崴得严重了。
&esp;&esp;帝千傲来到门处,便听公孙雅在后面叫了一声帝君哥哥,他一回身,就被迎面而来的公孙雅踮起脚尖在下颌轻啄了下,他下意识后仰,对方的吻因为身高悬殊,只落在他的下颌,对方唇瓣挺软,但这感觉有种生理不适,胃部也有痉挛不适之感,他将眉心蹙起。
&esp;&esp;上气不接下气样子
&esp;&esp;而后公孙雅羞涩地跑走了。
&esp;&esp;帝千傲蹙紧了眉头,快速抬手要去擦拭,却终于没有做出擦拭的动作,这以后也是自己的责任之一,和公孙雅接吻,共寝,在她有需要的时候,行使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。
&esp;&esp;他将脑海中的烦乱挥去,而后便踱步去了。
&esp;&esp;洛长安的身体顺着宫柱缓缓下滑,最终坐在地板之上,反胃之感越发难以克制,她将裤腿拉开,将罗袜往下卷了几道,便见左边脚踝已经肿得如同一个胖胖的萝卜,她的眼泪婆娑,扑扑簌簌地就往下掉。
&esp;&esp;“眼睛啊,别哭啊,别哭啊拜托你,别哭啊你们可太不听话了。不就是崴了脚吗,又不疼,太娇气了吧。好吧,就只有一点疼,但不至于哭吧。二十四岁了姑娘,索性就不哭了嘛。哎”
&esp;&esp;洛长安一边小声谴责自己的眼睛,一边试着揉着自己的脚踝,却发现碰一下就疼得不能忍耐,怕是骨头错位了。
&esp;&esp;突然之间,发现双眼模糊居然看不清脚踝在何处,便抬起手背擦拭着眼眸。
&esp;&esp;等眼泪被拭去,视线清晰的一瞬,她在自己脚前看见了一双炫黑色的龙靴,她心底一怔,慌张地抬起了眸子,迎进了那人居高临下的视线。
&esp;&esp;洛长安一惊,下意识拿衣袖擦拭着眼睛。
&esp;&esp;帝千傲缓缓地往前两步,“崴脚了么?”
&esp;&esp;“帝君唔帝君,太后娘娘的衣袖在放生锦鲤时打湿了,臣妾回来给太后娘娘取衣服。没没有崴脚。就打了个趔趄。不碍事。”
&esp;&esp;说着,洛长安立了起来,尽可能掩藏心事,但天知道她这副哭着笑的脸有多难看,他怎么会去而复返啊!
&esp;&esp;“嗯。”帝千傲轻轻应了一声,随即将手抄到她后腰,将她打横抱起,走到内堂放在矮塌上,随即蹲下身来,将她的崴到的左脚踝抬了起来放在手心里,用掌心轻轻揉着,“笨死了。走路都可以崴脚。你还可以干出更没谱的事吗。”
&esp;&esp;洛长安被骂得心里一整个委屈,刚才他和公孙雅说话时候可是克制有礼的暖男,对我就这样简单粗暴大骂我蠢笨,她把脚往后撤,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,“没事啊,没事,不疼啊,没什么感觉。”
&esp;&esp;“爱哭鬼!朕一生最厌恶眼泪。你怎么有流不完的眼泪。”帝千傲被她的眼泪弄的烦躁了起来。
&esp;&esp;“没,不哭了,我不哭了。您消消火。”说着,洛长安便用衣袖抹着泪眼婆娑。
&esp;&esp;她故作坚强的模样,使帝千傲的心都揪起来,他知道她孤苦无依,她只有他,帝千傲正揉在她脚踝的手一个使力,将她错位的骨头给推了回去。
&esp;&esp;“好痛呀,您干什么这么野蛮!”洛长安痛呼出声,出了满头冷汗,鼻涕眼泪齐流,委委屈屈又不大发作地质问道:“臣妾让您把骨头给我推回去了吗?!”
&esp;&esp;“不是不疼吗?”帝千傲抬头看着她的因为疼痛而变形的面颊,又见她拼命克制着,不肯表露出来剧痛,他的心骤然一软,“换御医来一样要将骨头归位。早些复位少受些罪。”
&esp;&esp;洛长安没有说话,骨头复位之后,又经过他用真气行血化瘀,痛感的确减少了大半,她恢复了些理智:“谢谢。”chapter1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