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你都听见看见什么了?”帝千傲眼底的烦乱更甚了几分,“刚才那些关于:牡丹、鹦鹉、花前月下,你都听见看见了?”
&esp;&esp;“我没看见什么呀,自然也没听见什么。”洛长安装糊涂道:“牡丹,鹦鹉,花前月下,第一次听见。”
&esp;&esp;“你看到了公孙雅和我讨论婚礼,讨论未来孩子的名字,你看到了她跑过来亲我?”
&esp;&esp;“没有,真的没有。”洛长安垂下眸子,两滴晶莹的泪珠,落在他的手背之上,将他心底那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湖面又激起圈圈涟漪,她近乎祈求道:“别说了吧。”
&esp;&esp;“洛长安,你不会以为我娶别的女人,只是和她下棋聊天,做普通朋友吧?”
&esp;&esp;“我没有这样以为。”
&esp;&esp;“你只是看到这种程度,就已经偷偷哭鼻子了,朕要是和她同床共枕,你该哭成什么样子?你这样,朕没办法娶别人。”
&esp;&esp;“我什么样子啊!帝君,帝君啊,别说了,我走,我马上走。”说着,洛长安受到惊吓一般欲站起身。
&esp;&esp;手腕骤然一紧,被帝千傲给紧紧扣住,她又结结实实坐了下去。
&esp;&esp;“你这样让朕非常难办,朕不娶别人你把朕往外推,朕娶别人,你就这么哭哭啼啼。你简直优柔寡断,藕断丝连,你故意吊着朕胃口,让朕对你欲罢不能!你是祸国妖女!而朕不能陪你继续荒废下去。”
&esp;&esp;帝千傲非常之愤怒,心烦地将衣领拉开了几许,呼吸也紧促了起来。
&esp;&esp;“我要是故意吊着你,教我被天打雷劈。”洛长安憋着小嘴,泣不成声,肩膀抖得不成样子,我哪里是祸国妖女,他怎么可以这样讲我呢,我更没有要求他荒废什么呀。我背着人的时候哭也不可以吗。
&esp;&esp;“是,起毒誓吧。你掉这些眼泪,没有一滴是无辜的。迟早朕要死在你手里。”帝千傲近乎切齿,攥在她手腕的五指收拢,在她白皙的腕子上落下青紫的痕迹。
&esp;&esp;洛长安突然就破防了,“那我不不哭哭啼啼的,不就可以了吗?那我也不知道你你会去而复返呀我要是知道我不不就不哭了吗。那我我一个人的时候,我还我还不能哭了吗?我也不是哭哭给你看的呀。”
&esp;&esp;帝千傲几乎为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而头脑发昏,他将手指插入她的发丝,“哪里难受,以至于哭成这副上气不接下气样子?”
&esp;&esp;洛长安摇了摇头,“这会儿都好。哪里都不难受了。”
&esp;&esp;“刚才呢,刚才你一个人的时候,哪里难受。”
&esp;&esp;凭你平凡的姿色,还是凭你没落的出身?
&esp;&esp;“刚才都不好,哪里都难受。一个人的时候,哪里都不好,哪里都难受。”
&esp;&esp;洛长安被迫地迎视着他冰冷的眸子,吧嗒吧嗒地继续落泪,开闸了,停都停不下来。
&esp;&esp;“你如果再哭下去,我可就为难你了,我有法子堵住你的嘴让你哭不出来。你知道我这人没什么自制力的。别激我。”
&esp;&esp;洛长安不知道他在说什么,但是隐隐地觉得非常令人羞耻,她尽可能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:“我没哭啊,我真没没哭。我眼睛里水分多不可以吗。”
&esp;&esp;“嗯,水分多的只是眼睛?勾引朕,已经这么得心应手了吗。”
&esp;&esp;帝千傲低下头狠狠吻住了她仍在抽泣的嘴巴,用舌尖勾画着她柔美的唇线。
&esp;&esp;而洛长安才后知后觉自己似乎说了什么引人遐想的话,但说真的,她并没有往那一层想,但经他一提醒,她连耳根都红透了。
&esp;&esp;“帝君放开我您曲解我的意思了。”洛长安用力地推着帝千傲,“您不可以把我说的每个字眼都赋予您以为的意思。”
&esp;&esp;帝千傲感受到她推在他身上的力道,这种拒绝和抵抗让他从始至终保持着征服的欲望。
&esp;&esp;他将她的两只手腕握在她的身后,让她无法挣脱他的桎梏,他喜欢在博弈之中缓缓地体会着她的挣扎在他的攻势之下缓缓平复,最终柔弱地偎在他的怀里。
&esp;&esp;这种征服的过程令他着迷,令他充满成就感。太多人对他投怀送抱,但那种根本不需花费心思的拥有令他厌恶和生理排斥。
&esp;&esp;洛长安的手腕被攥得生疼,她在这种男女之事上非常被动,骨子里的她非常之保守,如果对方没有耐心或许她永远都不会主动,前几日青楼烈药上头那次是她这辈子最出格的一次了。
&esp;&esp;但帝千傲似乎特别喜欢强迫她,而她每每起初抵触,中间又经历无法挣脱,最后会麻在他绵长的攻势之下,她不喜欢这种逃脱不掉的感觉,可又逃脱不掉。
&esp;&esp;洛长安的唇瓣被亲吻蹂躏到红肿不已,帝千傲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,温柔地低问道:“告诉朕,你究竟要什么。”
&esp;&esp;“我”
&esp;&esp;“和朕私奔吧。内忧外患什么都不管了,和朕走吧。”
&esp;&esp;“唔”洛长安几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。
&esp;&esp;他说的是拱手江山社稷、黎民百姓、财富五车、亲人责任,冒天下之大不韪、令全天下都唾弃他的那种私奔吗?
&esp;&esp;是那种一骑轻马,自此天涯为家,互为依靠的私奔吗?
&esp;&esp;“您说什么?”她低声地确认着。
&esp;&esp;她懂这是不现实的,是哪怕想一想就会有深深的负罪感的行为,她听到尚且如此,以他的身份说出来,只怕是负罪感比她重千倍万倍,他猩红的眸子恰恰说明了他深深的自责着,但不妨碍这很令她心动啊。
&esp;&esp;“笨蛋。”帝千傲眼底一震,松了她的手腕,将她领口被解开的衣领系起,立起身来与她拉开距离,保持着能够令他思考的距离,冷声道:“立刻离开这里。”
&esp;&esp;“嗯,好。”洛长安缓步朝外面走了一步,两步,顿步,转回身,道:“您方才说的是要带臣妾私奔吗?我并非要付诸行动,我只是确认一下是否听错了。”
&esp;&esp;“朕说,朕要娶妻了,这桩大喜之事值得普天同庆,值得奔走相告。”帝千傲将手扶在案侧,手背青筋喷张,懊恼不已,甚至说出伤害她的话:“私奔,你凭什么教朕拱手这大好河山,凭你平凡的姿色,还是凭你没落的出身?走,给朕出去!”
&esp;&esp;“祝您新婚快乐,臣妾告退。”
&esp;&esp;洛长安自嘲苦笑,原来是自己荒谬至极地听错了。帝君怎么可能会说带她私奔呢,自己未免幻想太多,在自作多情这条不归路上,自己是越走越远了,那不切实际的私奔二字,太自私,也太诱人了。
&esp;&esp;是啊,我凭什么呀,凭我平凡的姿色,凭我没落的出身吗。而我即便扒掉脸上这层面具,高高在上的帝君又会因我几分姿色就拱手他的大好河山吗。我痴心妄想。
&esp;&esp;洛长安浑身麻木地出了坤宁宫,鬼使神差回到了大赦之行的仪仗队。
&esp;&esp;“太后娘娘,将身上的外衣褪下,换上这件干爽的衣裳吧,您身上那件衣袖方才教放生池的池水打湿了。”
&esp;&esp;洛长安赶回大赦的仪仗队之后,对太后深深一拜,压下心事,一副可人的笑脸示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