膨胀到极限的躯体轰然炸裂!没有血肉横飞,只有漫天粘稠腥臭的黑绿色脓浆暴雨般泼洒!脓浆沾染到戮魔阵的血光,竟出“滋滋”的剧烈反应,阵网光芒瞬间黯淡。更可怕的是,几滴脓液溅射到旁边几名普通士兵脸上。
“啊!我的眼睛!”士兵捂脸惨嚎。脓液接触皮肤的瞬间,如同活物般钻了进去!士兵身体剧烈抽搐,裸露的皮肤下青筋暴起,颜色迅转为诡异的墨绿,瞳孔扩散,眼白被细密的血丝爬满,口中出嗬嗬的怪响,竟抓起地上的兵器,不分敌我地砍向身边的袍泽!
“毒尸!幽冥毒尸!”恐惧的尖叫在军营中炸开。混乱如同瘟疫般蔓延。被溅射到的士兵接连生异变,自爆、喷吐毒浆、疯狂攻击活物!戮魔阵被多处污秽,运转迟滞。赤瞳叛军趁势反扑,与毒尸、血刃卫、尚未异变的士兵绞杀成一团,营地彻底失控!
“稳住!结圆阵!远离毒浆!”涵婓的声音蕴含血印之力,强行压下部分骚动。她反手拔出背后一直沉寂的统帅血刃——那柄曾饮过她心血,刃身铭刻着古老噬主符文的凶兵。
血刃入手,并未立刻爆出滔天凶威,反而出一阵低沉、饥渴的嗡鸣。刃身冰冷的触感沿着手臂蔓延,直抵心脉,带来一阵令人心悸的悸动。涵婓能清晰地感觉到,这把凶兵正贪婪地“嗅探”着空气中弥漫的幽冥脓浆与混乱血气,如同沉睡的毒龙睁开了眼睛。
“秦烈!”涵婓血刃直指那浑身冒着绿焰的叛将,“你的主子青冥,给了你多少‘恩赐’?!”
秦烈脸上蜈蚣疤剧烈抽搐,出一串夜枭般的怪笑:“青冥大人?不…是宫主!是至高无上的宫主!统帅大人,你的死期到了!”他猛地撕开胸前破碎的甲胄!
“嘶啦!”
衣甲碎裂,露出秦烈肌肉虬结的胸膛。然而,让所有人头皮麻的是,他心口的位置并非血肉,而是一块深深嵌入胸腔、散着浓郁幽冥死气的暗青色金属符牌!符牌上蚀刻着扭曲的、仿佛无数眼睛叠加在一起的诡异图腾——正是青冥独有的“千眼噬魂符”!
符牌如同活物的心脏,随着秦烈的呼吸微微搏动,每一次搏动都泵出丝丝缕缕的黑气,沿着他体表的血管脉络蔓延,将他半身染成恐怖的青黑色。
“为了宫主!为了永恒!”秦烈狂吼,双手猛地插入自己胸膛两侧!
“噗!噗!”
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响起!他竟硬生生沿着脊柱,将自己的背部皮肉向两侧撕开!没有鲜血喷涌,裂开的皮肉下,赫然是无数疯狂蠕动、纠缠在一起的墨绿色藤蔓状神经束!这些神经束如同活蛇般探出,顶端裂开,露出吸盘状的口器,疯狂汲取着空气中弥漫的混乱血气、怨念和幽冥脓浆!
他的脊柱,已完全被这些幽冥神经束取代!
“嘶——!”
神经束吸盘开合,出尖锐的嘶鸣。一股无形的、带着强烈精神污染的能量波以秦烈为中心,猛地扩散开来!
距离最近的数十名士兵,无论是叛军还是普通士卒,动作齐齐一僵。眼中的神采迅褪去,被一种空洞的、麻木的墨绿色取代。他们脸上挣扎、恐惧的表情瞬间凝固、抹平,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掉。
紧接着,这些士兵动作僵硬地调转武器,原本指向叛军或毒尸的刀锋,齐刷刷地对准了中军将台,对准了涵婓!
“奉统帅令……”一个被操控的士兵嘴唇机械地开合,出平板无波的声音,却与秦烈的嘶吼诡异地重叠在一起,“诛杀涵婓!”
“诛杀涵婓!”
“诛杀涵婓!”
被操控的士兵齐声应和,声浪死寂而整齐,如同提线木偶。更恐怖的是,他们裸露的皮肤上,开始渗出细密的、无色无味的粘液,如同汗液般蒸在空气中。
涵婓嗅到一丝极其微弱、带着淡淡甜腥的异香。脑中猛地闪过统帅密库中一份尘封卷宗的记载:“幽冥母树神经毒素·篡改型…无形无味…吸入者…记忆覆写…效忠指令…”
是记忆篡改液!秦烈脊柱裂开的神经束不仅在操控,更在释放能改写记忆的毒雾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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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屏息!”涵婓厉啸示警,同时体内血核疯狂运转,统帅血印之力灌注手中凶刃!再不能留手!
“吼——!”帝君兽感应到主人沸腾的杀意,硬抗两柄赤焰巨锤的轰击,强行撞开挡路的叛军和毒尸,庞大的身躯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冲向秦烈。
秦烈脊柱神经束狂舞,无数吸盘口器对准帝君兽,酝酿着更恐怖的精神冲击与毒液喷吐!
就在这千钧一之际,涵婓动了!
她没有冲向秦烈,反而将手中那柄饥渴已久的统帅血刃,狠狠刺入脚下的大地!
“以吾之血,饲汝之刃!以叛者魂,平汝之怨!”
“醒来!噬主之牙!”
轰——!!!
血刃刺入大地的瞬间,整座血刃戮魔阵出濒死般的哀鸣,所有阵基祭坛的血光被强行抽离,化作九道粗大的血龙,疯狂涌入那柄插在地上的凶刃!
血刃剧烈震颤,出兴奋到极致的嗡鸣!刃身上沉寂的噬主符文如同烧红的烙铁,一层层亮起!粘稠如实质的暗红色煞气从刃身喷薄而出,瞬间弥漫半个营地!煞气之中,隐约有无数扭曲痛苦的人脸在哀嚎,那是历代被此刃反噬的持刃者残留的怨念!
凶兵,彻底苏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