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饥饿?”涵婓的声音陡然拔高,如同惊雷炸响,“看看你们脚下!看看天穹城外的地脉裂缝!幽冥鬼物虎视眈眈!万剑阁联军随时可能起总攻!你们饿?那被你们饿得啃食铁笼、力量枯竭的血核妖兽,它们饿不饿?!它们饿疯了,第一个撕碎的就是你们这些袍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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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绝望?”他猛地踏前一步,无形的气势轰然勃,竟短暂压过了数万人的骚动,“玄甲大人死了!但第三纵队的脊梁骨没断!血灵军的战旗还没倒!看看你们的样子!为了一口掺毒的粮食,就敢质疑挥向敌人的刀锋?为了一个叛徒的蛊惑,就敢动摇对宫主的忠诚?你们对得起埋骨荒原的袍泽?对得起玄甲大人留下的‘死战不退’四个字吗?!”
字字如刀,句句如锤!涵婓的厉喝如同风暴,席卷过整个校场。那些被煽动起的骚动,在铁一般的事实和凌厉的诘问下,如同被戳破的气球,迅萎靡下去。不少动摇的士卒面露愧色,低下了头。玄甲旧部们复杂的眼神中,也渐渐凝聚起一丝久违的锐利和痛楚。
“至于你,赵莽。”涵婓的目光如同万载寒冰,最终锁定在脸色变幻不定的赵莽身上,“私通青冥,罪无可赦!今日,就以你之血,祭奠枉死的弟兄!正我军法!立我威权!”
“行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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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行刑”二字,如同冰冷的铡刀轰然落下!
赵莽脸上最后一丝血色瞬间褪尽,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疯狂的狰狞。他狂吼一声,全身肌肉如钢铁般贲张,千夫长的雄浑灵力毫无保留地爆,玄铁重甲上腾起暗红色的血光,整个人如同燃烧的陨石,悍然撞向点将台!他身后的七八名死忠亲兵也同时难,刀剑齐出,卷起一片腥风血雨,紧随其后,直扑涵婓!
“保护统帅!”雷烈目眦欲裂,拔刀怒吼,带着亲卫营就要迎上。
“退下!”
一声断喝,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志。涵婓的身影,竟已从原地消失!
下一瞬,一道凝练至极的血色刀芒,如同撕裂黎明黑暗的第一道闪电,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赵莽冲锋的路径上!
快!快到极致!
赵莽只觉一股冻彻骨髓的杀意瞬间锁定了自己,全身汗毛倒竖,生死间磨砺出的本能让他狂吼着将长刀横在身前,护体血罡催到极致!
“铛——!!!”
震耳欲聋的爆鸣响彻校场!血刃狭长的刀锋,精准无比地劈砍在赵莽的刀身之上!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轰然传来,赵莽只觉得虎口瞬间崩裂,双臂剧痛欲折,那柄陪伴他多年的百炼长刀,竟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,被硬生生劈开一个巨大的豁口!他雄壮的身躯被这恐怖的力量带得踉跄后退,每一步都在坚硬的石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!
然而,这仅仅是一刀!
涵婓的身影如鬼魅般粘着赵莽,血刃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,化作一片连绵不绝、毫无间隙的血色光幕!没有惊天动地的招式,只有最基础、最直接的劈、砍、撩、刺!每一刀都凝聚着千锤百炼的杀伐意志,快得匪夷所思,重得如同山岳倾塌!
铛!铛!铛!铛!
密集如暴雨打芭蕉般的撞击声连成一片刺耳的金属风暴!赵莽惊骇欲绝,只能将残破的长刀舞成一团光幕,拼命抵挡。每一次碰撞,都让他双臂剧震,口鼻溢血!他那身引以为傲的玄铁重甲,在血刃锋锐无匹的切割下,竟如同纸糊一般,被撕裂开一道道狰狞的伤口,暗红色的血光从甲胄裂缝中喷涌而出!
“怎么可能…他的力量…他的度…”赵莽心中掀起惊涛骇浪。这个看似孱弱的新统帅,体内仿佛蛰伏着一头远古凶兽!那柄血刃在他手中爆出的凶威,远在赤瞳手中时!
就在赵莽心神剧震、防御出现一丝微不可查滞涩的刹那——
嗤!
一声轻响,如同热刀切过牛油。
一道妖异的血线,突兀地出现在赵莽粗壮的脖颈上。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赵莽前冲的庞大身躯骤然僵在原地,他手中的残刀还保持着格挡的姿势,脸上疯狂的表情定格,眼中只剩下无尽的错愕和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。他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什么,却只喷出一股带着气泡的浓稠血沫。
噗!
下一刻,那颗须戟张、犹带着狰狞表情的头颅,冲天而起!
无头的尸身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,轰然倒塌在冰冷的点将台上,浓稠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般从断颈处汹涌而出,瞬间染红了身下大片石板。
“千夫长!”赵莽那几名死忠亲兵出撕心裂肺的悲吼,双目赤红,如同彻底疯狂的野兽,不顾一切地朝着刚刚收刀的涵婓扑杀过去!刀光剑影交织成网,带着同归于尽的惨烈!
涵婓甚至没有回头。他手中的血刃仿佛拥有了自己的生命,出一声兴奋到极致的嗡鸣!刀身剧烈震颤,粘稠的血光如同活物般在狭长的刃身上流淌、汇聚!
“嗡——!”
血刃自行挥出!一道比之前更加妖艳、更加凝练、仿佛由纯粹杀戮意志凝聚而成的血色圆弧,以涵婓为中心,骤然扩散开来!
噗!噗!噗!噗!
利刃切过血肉骨骼的闷响连成一片。那几名扑到近前的亲兵,动作瞬间凝固。他们手中的兵器寸寸断裂,身上的甲胄如同朽木般破碎,紧接着,他们的身体沿着腰部,被那道血色圆弧平平整整地切开!上半身带着惊愕的表情滑落,下半身兀自保持着前冲的姿态,腥臭的内脏和血水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,瞬间将点将台一角化作了血腥屠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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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光火石之间,千夫长授!死士尽殁!
整个校场,陷入了比之前更加恐怖的死寂!数万士卒,无论新兵老兵,玄甲旧部还是新补入的士卒,全都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,瞪圆了眼睛,死死盯着点将台上那地狱般的景象和那个执刀挺立的身影。
血,太多了。粘稠的、暗红的血液,顺着点将台的边缘缓缓流淌下来,滴落在下方士卒的脚边,散出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。赵莽那颗怒目圆睁的头颅就滚在涵婓脚边不远,脸上凝固着最后的惊骇与不甘。
涵婓微微喘息着,刚才那雷霆般的爆,尤其是最后血刃自行斩出的那一记恐怖圆弧,几乎瞬间抽空了他大半灵力,更引动了心脉深处那潜伏的蛊毒,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。他握刀的右手虎口已然崩裂,鲜血顺着刀柄流下,与刀身上赵莽等人滚烫的鲜血混在一起。
就在这时,异变陡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