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据说,都是为了找那邪术受了伤。”
一石激起千层浪。
别处的修士兴许没能因此警惕,可临近渡火的几个宗门在背后合计,惊觉是有不少平时活跃的渡火弟子已经许久未离宗,也没有任何风声。
如此,消息的可信度又高了些。
一听到可能有危险,而且极可能是邪书,登时就有起了点歪心思的宗门偃旗息鼓。
虽然附近的灵脉总出问题,可到底还能用。
他们需要大宗庇护,冒着和大宗门翻脸的危险,还费劲巴拉到最后折兵损将,显然不值得。
与此同时,天修各处的流言蜚语,也悄无声息地改变风向,朝着一处靠拢。
从零散的消息中,修士们拼凑出全貌。
——反正终归能跑出去免他喝药。
没想到下一秒,却听面前的人万分狐疑开口:“你怎么对上京洲掌门的事这么了解?你真的不是瞎编的吗?”
这孩子脑子是缺根筋吗。“看够了吗?”
他手指一动,原本蜷在手中的三枚铜钱倏然飞出,紧接着头顶传来一声乌鸦的尖叫。
问月鼎转过头,原本琥珀色的桃花眼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片猩红,闪着微光光。
他微微仰头,慢慢抬起手,冲着虚空勾了勾指尖。
“看够了,就给我滚过来。”一路上,问月鼎找了各种借口试图将边叙支开,却都被边叙一板一眼、横冲直撞地直接把他借口里的弯弯绕绕碾了过去。
——问月鼎一时间怀疑这个书呆子是不是故意跑过来气他的。
眼看着怀里那只猫团子又有造反的趋向,问月鼎深吸一口气,忽然站定脚步。
“边峰主跟着我,到底想做什么?”
边叙一如既往地认真开口:“无事,我就是想跟着大师兄,若大师兄有需要帮忙的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,却听问月鼎悠悠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可是边峰主这样跟着我,让我和许宗主都很难办啊。”
边叙蹙了蹙眉,不知想到了什么,语气微微沉了下来:“是许师弟为难你……”
问月鼎摇了摇头,恍若无可奈何般,声音放得极轻:“边峰主应知,许宗主是我的心上人吧。”
边叙蹙眉点头,一时间却没有想通其中关窍:“是他用这个威胁你——”
他话还没说完,下一秒,却听问月鼎慢悠悠打断他的话。
“那边峰主这般与我形影不离,若让我心上人看到了,定是会吃醋的。”
边叙一噎,猛然睁大眼。
问月鼎似笑非笑地抬眼,声音半真半假:“边峰主不知,我那心上人惯会吃醋,连各种小事都从不放过……”
边叙神情僵硬。
他见问月鼎抱着白猫勾了勾唇,冲着他微微颔首,转身便想要离去,急中生智般,忽然开口。
“是许师弟让我跟着你的。”
问月鼎脚步一顿,神情古怪地转过头。
边叙病急乱投医,却投了个正着。
他心念电转,急急开口:“许师弟担心你身上有伤,又知我伤了你多有愧疚,因此让我跟着你,看你有何需要。”
这个书呆子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。
等问月鼎将那只白猫教训一番终于送走,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。
他困的不行,一心只想再去睡个回笼觉,晃晃悠悠走到半路,才终于想起来自己坑边叙的这件事。
他犹豫了一下,在良心谴责和回去补觉间挣扎了一瞬,便毅然决然地选择了——抄近路回房。
但他刚迈开步,下一秒忽然感觉面前天旋地转。
问月鼎下意识闭上眼,只感觉身子一轻。
一道白光闪过,问月鼎踉跄一步稳住身形,一转头,正对上边叙和满学堂弟子怨念的目光。
“传送阵。”边叙站在台前敲了敲桌子,面无表情地开口。
“下面就劳烦师兄,来给各位继续讲解一下。”
问月鼎:……?
松一好不容易赶到规训堂的时候,正卡着晨课的点。
他长舒了一口气,在松竹不赞同的目光下,蹑手蹑脚地挪到了学堂后排。
“你别罚我,师兄,我知道我今天又是最后一个到的,但我好歹没有迟到,而且像我这样的精准卡点才是最难得”
松一不等松竹发问,低下头迅速小声辩解着,却看下一秒,松竹还是缓缓抬起了手。
松一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,却听松竹低声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