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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三点,别墅二楼的灯亮了。
苏棠月挣扎着起身,雨水顺着她高挺的鼻梁,滚进衣服里。
她看到沈卿尘揽着温南初走了出来,目光淡淡扫向这边,清冷的神色如同再看一个毫不关系的陌生人。
苏棠月心口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,痛到无法呼吸。
她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他们已经到形同陌路的这一天。
“砚辞……”她的声音发颤,“是我,苏棠月。”
沈卿尘缓缓转身,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。
他替温南初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:“外面冷,进去吧。”
“你走吧,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!”
沈卿尘终于开口,声音像被冰水浸过,每一个字都像冰刃一般刺进苏棠月的心脏。
苏棠月猛地咳出一口血,混着雨水溅在门栏上。
她看着他手腕上那串温南初送的佛珠——
和当初他送给她那串一模一样,只是珠子换成了黑曜石。
“砚辞,从前都是误会,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,当时我并不知情,我要是知道,就算是死我也绝不会伤害你,求你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!”
她踉跄着上前,手指几乎要触到他的手。
“我们结婚三年,你给我煮过红糖姜茶,我怕打雷,每次下雨都要攥着你的袖子……”
“苏小姐。”
温南初的声音从沈卿尘身后传来,带着浓浓的警告。
“我先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!如果你再骚扰他,我会让你付出代价。”
温南初一副母鸡护鸡仔的如临大敌的模样,正说明了她内心的恐惧。
她怕苏棠月三言两语就让霍砚辞回头,心底隐隐不安。
毕竟,她们有那么多曾经,跟她不过才几个月的光景。
温南初牵着沈卿尘的手打算回去,沈卿尘却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,上前两步走到苏棠月跟前。
“你说是误会,那么你嫁给我难道不是因为想替时逾白扫清障碍?”
“你说我们结婚三年,可你满心满眼都是时逾白,发生意外时你下意识护着时逾白,你当初为了时逾白身受重伤,是我跳下鳄鱼潭也要救你,可你呢。”
“把这一切都当成时逾白的功劳,为了替他复仇,把我吊在飞机上撞墙。”
沈卿尘撩开裤腿,他纤细白皙的小腿上还留着鳄鱼撕咬过的疤痕。
他声音发寒:“这里为了救你没被鳄鱼咬掉,却差点被你踩碎,医生说再用力一点,我这辈子就站不起来了,你知道吗?”
苏棠月如遭雷击一般站在雨幕中,整颗心都在剧烈颤抖。
她后来派人去查,得知真相之后,生不如死。
现在,在他面前,却又被他残忍地揭开伤口,毫不留情地在上面撒上一把盐。
温南初沉默地听着,突然一巴掌狠狠扇在苏棠月脸上。
她从前爱而不得,捧在手心的爱人,竟然受了这么多委屈。
“苏棠月你真该死!”
苏棠月也笑了,她笑得癫狂。
她是该死,比起死她更怕会失去霍砚辞。
于是,她没有任何反抗,任由温南初将她打得头破血流。
企图在沈卿尘眼中看到哪怕一丝的不忍。
可是,却没有,从头到尾,沈卿尘都冷眼看着这一幕。
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。
可不是这样的,他心地善良,连路边的小猫小狗都会伸以援手,却唯独对她冷漠至极。
她终于明白,沈卿尘已经彻底放下她了。
苏棠月瘫软在地上,痛不欲生。
可是,不管怎么样,他都是她的夫。
想到这里,苏棠月苍白的面容上浮现一丝笑意。
可下一秒,沈卿尘就打碎了她的美梦。
“苏棠月,我们之间连结婚证都是假的,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算计。”
“现在,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,永远也别出现在我面前,你这个样子只会让我觉得恶心!”
说完,沈卿尘没再看女人一眼,转身回到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