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她们两个开口以后,徐萍很爽快地就答应了,因为厂里处在旺季也正在招人,年轻的女性一直是厂里的主力。
徐萍看我没开口也没有问我,到了晚上的时候才单独问我,是不是也愿意到厂里去上班。
因为不好跟父母交待,所以我跟另外两个同学的想法其实是一样的,只是不好意思开口。
徐萍也是看出了我脸皮薄,所以才晚上来找我单独询问,同时为了顾全我的面子,还说我什么时候找到工作随时都可以离开。
我对她的体贴很感动,也就没有拒绝她。
她对我真的很好,把我安排在了她的组里,还热心地教我,我很快就适应了手上的工作。
上班以后生活其实就很稳定,可厂里的氛围却让我总是适应不了,车间里的有一部份男工人我不奇怪,可是他们不光长得又矮又难看,还总是聊一些很下流的话题。
他们的口音很怪,像是粤语,却还夹杂着一些生涩的普通话,我也只能从一些能听懂的部份或是动作和表情来判断意思。
那些本地的女工不光不斥责他们,还总是顺着他们的话说一些放荡的话。
开始因为我是徐萍带进来的,他们跟我不熟也没对我怎么样。
可是后来我通过他们对话才知道,可能是因为水土的关系,那边的男人和女人一样大多数长得不高,而且也不好看。
我这样的身高在他们那里简直是个另类,这时候我才明白到这里以后,为什么陌生人都喜欢多看我两眼。
我明明从没刻意打扮过,在同样来打工的女人中并不出众。
原来他们都在奇怪我的身高。
等我在车间里呆了一段时间以后,那些人总是喜欢把话题往我身上扯,然后就越聊越不正经。
徐萍在的时候还好些,她一旦走开,那些人就开始偷懒聊天。
我很不喜欢他们,但又不可能跟他们生气,反正他们的话我也只是半懂不懂,所以每次面对他们的话我都闭口不言。
我跟徐萍抱怨过,可她却说我太纯情了。
那些人也就是无聊嘴上花花,如果敢顺着他们的话回怼回去,他们马上就会闭嘴。
我越是表现得扭捏,他们越是得意。
可我无论怎么样都说不出口。
那时候徐萍处了一个本地的男友,长得不差,但身高也不高,跟徐萍差不多。
也是厂里的一个组长,跟徐萍是日久生情,也算般配。
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发现他比厂里的大多数男性要稳重,也不喜欢开那些无聊的玩笑,我们同宿舍的几个女人对他的感官都不错。
开始的那段打工生活虽然不太顺心,但过得还算稳定。
可能是我们过的都是两点一线的生活,出去玩的时候很少,运气也不错的关系,完全没有体会到那边流动人口多带来的乱象,加上当地的风气也不好,治安也有些乱。
直到去的第二个月中,最先找到工作的那个同学发工资,请我们出去吃夜宵。
我们怕她太花钱,所以刻意在一条专门做烧烤的巷子里,找了一家店。
因为经济实惠的关系,许多在当地打工的外地人,都选择在这里宵夜。
我们几个外地女孩长得都不差,聚在一块儿很是显眼。
期间有不少人过来搭讪,都是些流里流气,想占便宜的痞子,我们没有理他们。
但周围总有些粗言鄙语的调侃声,我们很不舒服。
同时也觉得找错地方了,下次一定要找个稍微正规一点的地方吃饭。
我们匆匆吃完去结帐的时候,老板却说已经有人买单了。
老板指了指我们才知道,是靠近路边那一桌的人结的。
三个中年人,其中两个穿着休闲装的身材壮硕,另一个西装革履却是个矮个子。
刚才我们就有注意到,那个矮个子总是不时地往我们这边看,他长得比在场的男性都矮也就罢了,偏偏还脸歪嘴斜,皮肤黝黑。
跟他那身正式的西装很不搭。
他没过来搭讪我们也就没在意过他,可此时他偏偏抢着把账结了。
我们不得不上前去跟他打了个招呼。
那个矮个子可能是三个人中的领头,看我们过来他笑着打了招呼,一开口就是带着当地乡音的粤语,我们没听懂,可他笑起来样子更难看了。
旁边的一个中年人却是能说普通话,他又翻译了一次我们才知道,他是说大家交个朋友,以后有机会可以一块儿吃饭。
我们笑了笑,谢谢了他的好意,就匆匆回去了。他的那副长相实在不敢恭维,我们都没有跟他认识的想法。
可谁知道两天后他居然找到了厂里,那天我正好跟徐萍还有她的男友一块儿下班回家,出厂门口就被跟他一块儿的人给认出来了。
这回他竟然开了一辆好车。
徐萍的男友竟然认识他,是本地一个玩具加工厂的老板,姓王。
他厂子规模不大,却因为地方扶持的关系挣了不少钱。
一副暴发户的做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