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震几乎是扑过去,硬拽开车门。
然后小心翼翼把女孩抱出来。
我怔怔地看着这一幕,忽然想起我们的第一次。
陈震喝醉了酒,盯着我含糊道,“揉……揉揉”
我红了脸,英勇就义般解开衣扣:“我、我不会!你来吧。”
他怔了怔,忽然笑出声:“小傻瓜。你怎么这么可爱?”
原来,他说的不是“揉”。
而是“柔”
他的阿柔。
我仰起脸,满眼酸涩。
五年婚姻,我竟活成了天大的笑话。
被抱住的顾柔忽然蹙眉,“什么东西硌得慌?”
陈震没有丝毫犹豫,掏了兜随手一扬。
药盒散落一地的声音取悦了顾柔,
却如巨石般砸得我喘不过气。
为了给陈震治病,我掏空了我和我妈的积蓄。
200元一片的靶向药,我从不犹豫。
可20一盒的叶酸,我却只肯排队领免费的。
凌晨四点的天是黑的。
我怕黑。
但只要小声念着“陈震”的名字。
想到能让他多活一天,我就能克服恐惧。
甚至怕他担心,我谎称是睡不着出去散步。
后来,我发现他总忘记吃药。
便细心地为他分装,再贴上时间标记。
当时,陈震的唇角挂着笑意。
如今想来,他大约是在笑我的天真好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