肃寂垂首请示:“可需属下?先派人去追回姚娘子?”
马车不知?是肃寂从?何处寻来,不比先前的那?辆宽敞明?净。江砚从?不会用旁人用过的物件,眼下?倒是无可奈何。
江砚坐在车厢里,垂眼看着自己身?上尚在滴水的衣物,形容是少有的狼狈,阖眼开口。
“先回去。”
不必想都知?姚芙绵会去哪儿?。
“是。”
*
姚芙绵跑得喘气连连,额上冒汗,连清冷的风都无法消解丝毫。她担心江砚会追上来,片刻也不敢停下?歇息。好在拐过一个路口之后,便看见了?卫国公府的门楣。
宋岐致……只要见到宋岐致,她便不必再心惊胆战、担心江砚的报复,宋岐致定会护着她。
婚期过了?也无妨,再寻个吉日便是。
姚芙绵这般想着,心中拨云见日,一路的惊惧和惶恐都在此刻得到平息。
她来到侧门,敲了?两下?,而后听到家仆开门的动静。
卫国公府的人都知?晓姚芙绵本该嫁给宋岐致,却在回洛阳时?被人掳走,不少人猜测她已经遭遇不测,此刻见她活生?生?地出?现在面前,难免讶异。
“姚娘子?您这些时?日去哪了??我家世子找了?您许久。”
得知?宋岐致一直在寻自己下?落,姚芙绵稍感慰藉,然此刻并非说这些的时?候,她必须尽快见到宋岐致。
她急切道:“宋郎、宋岐致在何处?我要见他。”
“这……”家仆欲言又止,看她一眼又低下?头,显然是不知?该如何说是好。
姚芙绵心中不安陡生?,催促问道:“他在何处?”
家仆这才实?话实?说:“世子两日前已出?发去往西北,助国公爷一臂之力?。眼下?应当已离开洛阳……”
这话犹如当头一棒狠狠敲在姚芙绵头上,让她大脑嗡鸣一阵,耳边再听不到其他声音。
宋岐致不在……宋岐致竟不在……
“怎会如此……”
她低声喃喃,家仆见她神?色惊恐,不由地出?声问道:“姚娘子可还好?”
姚芙绵记得郑源信中所写?,仍是难以置信:“他不是要八月启程,今日才七月,怎的就离开了??”
“今日已是八月初二了?姚娘子。”家仆又道,“原本世子的确是预计八月初七启程,然世子孝忠,忧虑国公爷的伤情,想要快些驱逐敌军,这才提前出?发。”
家仆后面所言姚芙绵已不大听得进去。她被困得太久,以至于连今时?今日都分?不清。
姚芙绵很快冷静下?来,明?白眼下?的国公府已无法成为她的庇护之所。
宋祎与宋岐致均不在,江砚想要再次得到她,如同探囊取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