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湜也又没话找话:“你等很久了吗?”
祝京南今天早上打来的第一通电话是八点。
“没有,刚到。”
“哦。”
宋湜也不再主动找话题,她和祝京南之间是有些话要说,但不是现在,她需要一个合适的场合和机会,也需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。
昨晚她想清楚了,如果他真的想离婚,她绝对不再纠缠。
她其实是个心眼直的,不喜欢把话憋在心里,然而不是什么话都能脱口而出。
她想跟他道个歉,又或许他已经不需要这个道歉了。
宋湜也不知道祝京南要带她去哪里,未来科技城一路向西是天目山,看上去还有几十公里的路程,她回复了几条私人消息,太阳穴隐隐作痛,合上眼睛养神。
到天目山脚下四十分钟的路程,宋湜也在某个时间节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,祝京南也没叫醒她,拒绝了酒店泊车,自己把车停进地库里。
发动机引擎刚熄,宋湜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,猛地睁开眼。
她挺直了身子,下意识看了一眼祝京南,他在解安全带。
她开口,嗓音因为长时间的沉默而显得沙哑:“到了?”
祝京南应了一声,拧起眉看她,眼中有那么点嫌弃:“你昨天喝了多少酒?”
“两瓶云顶?”她顺口开了个玩笑,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宋湜也跳下车,看了看地库的环境,脚下刚好踩着酒店的logo,是她一年前来杭州的时候住的酒店。
她那个时候有明显的抑郁倾向,在市中心住了两天,每天靠褪黑素入睡,心理医生建议她找一个人少的地方住,她就在天目山脚下的度假酒店住了两个月。
这里空气好,她每天早上醒来,看到热烈的日光穿透遮天蔽日的树林,丁达尔效应下的光线成雾,漫山遍野的绿洗透了她心里那点淤堵。
两个月的时间足够她把整个保护区逛一遍,宋湜也当时想,不如心一横隐居算了。
到杭州一个半月后,她重新和几个朋友联系上,才打消了隐居的念头。
祝京南走在她前面一点,熟悉又疏远的声音便从前头传过来:“这里的菜你应该吃得惯吧?”
“还行。你知道我来过啊?”
“嗯。”
“你查我?”
两人一起走进电梯,宋湜也冷不丁蹦出几个字,祝京南疑惑地睨了她一眼,他总觉得她变了很多,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。
气质上变成熟了,言语上变幼稚了。
这幼稚是她故意装出来活络氛围的,她和他走在一起,似乎压力很大。
“你刷的那张卡留了我的号码。”
宋湜也瞪大眼睛,连忙打开手机查:“真的假的?”
他皮笑肉不笑:“假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