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扶锦喉咙被糊了一团棉花一样,在这一刻,终于能够清晰地、深刻地意识到,她和他,或许真?的回不去从?前了。
过了很久,齐扶锦开了口,他的嗓音听着好像有些沙哑,他说,“我不是故意来吓唬你?的,我就是怕你?被白日的事?情吓到。你?说,从?前的时候,我们不也是这样的吗,我们不是夫妻吗?”
所以,他这样做,有什么不对?吗。
李挽朝听到他的话,讥他,“殿下,你?为什么还要来自取其辱呢?夫妻我和温沉是夫妻,和齐扶锦不是的。温沉已经死了,所以,我的夫君已经死了,而我和你?,没?有任何关系。”
这么简单的话,他究竟还要她说几遍呢?
他没?听烦,她也要说累了。
齐扶锦紧紧皱着眉,直视着她,深夜中,他似乎想要借着惨淡的月光,看清楚她的眼神,他说,“当初抛下你?,真?的是我的不对?,可是朝娘,人都是会犯错的,你?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呢。你?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家吗,我不会再骗你?了的。往后也不会再有人欺负你?了,你?两个表哥,将来不是也要入仕吗,我可以”
齐扶锦话还没?说完,就马上?被李挽朝打断,“你?不许再说了。为什么你?会觉得所有人都会在意这些东西呢?就算你?是太子,我也不稀罕。我家里面的事?,更犯不着你?来管。”
她若是攀附权势,当初也不会认命嫁给了温沉。
那?么难过的日子都过来了,他凭什么觉得她现在还会需要他呢?
他现在还竟然妄图用这些东西来让她妥协。
好像他们那?些身居高位的人都会觉得,别人都会稀罕他们那?些触不可及的权利。好像只要有了权势,犯了错就可以天下太平了。
他是这样,下午那?个首辅家的小姐也是这样。
别看他面上?光风霁月,通文达礼,好像和那?个没?礼貌到了极点的小姐不一样。
可即便皮相不一样,他的骨子里面和她就是一样的人。
都仗着那?点东西,胡作非为。
都仗着那?点东西,粉饰太平。
本来林影霜的事?情,她做个噩梦也就过去了。
当初在京城为了温沉的死,而去东冲西撞、逆流而上?之时,她就已经清楚知?道,有些委屈,受了就只能是受了。
可是,齐扶锦现在为什么非要再去提起那?些呢?
她怕里面的事?情被外面的人听见,声音压得极低,然而即便如此,她的怒气还是从?这低低的嗓音泄出了些许。
她又问他,“本来四品官才能参加秋猎,现下六品也可以,是不是因为你??”
齐扶锦看着她疏离地眼神,看着她不断地躲着自己,心脏好像也被揉搓拉拽,他没?有反驳,可也没?有应声。
他怕他一开口,她又要笑他自作多情,多此一举,他怕又要从?她的口中听到那?些伤人的话。
所以,他宁愿沉默。
可他不说话,李挽朝也能刺他,她道:“我不喜欢秋猎,一点都不喜欢,所以你?能不要再去做这些事?了吗。我们上?次不是说好了的吗,你?放过我成吗?齐扶锦,我真?的不怪你?了,当初是我不懂事?,是我傻,可万事?皆有尽头,现在这一切都该结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