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被吓了一激灵,心跳都跟着急速跳动。
反应过来后猛地撒开了他握着自己的手。
他是怎么进来的?!
她喘着气,压低了声音骂了他一声,“你?疯了吧。”
她怎么发现齐扶锦这人越发古怪,做的事?情也已经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了。
到底是谁教的他大半夜不睡觉跑去旁人的营帐里头?
他是成心扮鬼来吓她的?
分明那?日挨了打的是她,她没?叫被打傻掉,他倒先脑子疯糊涂了,净来做这么些混账事?。从?前的时候倒不见得他能这般涎皮赖脸,现如今三令五申还赶不走了。
大半夜突然坐在床边,就和那?阴魂不散的鬼魄一样,挥之不去。
她坐起了身,不动身色地抱着被子往床里面挪。
齐扶锦被她挥开了手,怔愣了一瞬,手掌心的热度很快就褪了下去。
他还记得以前的时候,她总喜欢往自己怀里钻。
晚上?睡觉的时候冷得厉害,她就喜欢往他身上?挤,白日里面受了惊吓,睡不安稳的时候,也喜欢抱着他入睡。
现在怎么握了下手,就这样避如蛇蝎呢。
他的耳朵已经不舒服很久了,头也很疼,到了现在就连觉都难以入睡。他半夜来了她的营帐后,看到了熟睡的她,却难得有些安宁,耳边的喧嚣吵闹,好像也诡异地褪了下去。
他抓住了她的手,曾经触手可及的东西,现在却碰得这样小心翼翼。
然而,这片刻的安宁很快就消散不见。
他被她猛地甩开了手,听到她醒来后用带着恐惧的声音咒骂他。
她方?才不是梦魇了吗?她不是受了惊吓而害怕吗?
在这样的时候,她不是应该最需要别人的陪伴吗?
就算他们从前的过往有些不堪,可人在最脆弱的时候,不都是会饥不择食,慌不择路的吗。
他很聪明的挑选了个她心防最低的时候,陪在了她的身边。
可是,竟然也没?有用了。
她的手在醒来后就马上?抽离了走,掌心的温度慢慢消散。
与此同时,齐扶锦不得不去承认,很多很多重要的东西都在一同消散。在她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时候,早就都没?了。
他的呼吸沉了沉,意识到她是真?的不需要他了。
就连在深夜,这样脆弱的时候,也不需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