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一副玉冠,她便定了一套玉制的头面。
齐齐摆在一处妆台之上,瞧着甚是般配养眼。
崔肆眼里带了笑,骨节分明的手却十分小心又珍重的将东西合上放在原位。
“走,瞧瞧。”
暮山早就跟屋内的丫鬟说好了,今日要给崔大人适用一种新的药,或许会耽搁些许时日。说罢,便带着人出了月华居,往书房中去。
府中的丫鬟并不会多嘴多舌,这般掩耳盗铃防得还是不知何时会回来的姜玉珂。
两人出了门,往门外去。不多时,便入了小院。
这方院子只有一进,原是将就居住之所。后来搬去了崔宅,又将大大小小的物件都搬走后,崔肆便只来过一趟。
其余多是手下暮山前来,因那一只‘来往江南’的鸽子总是寻不清方向,便总是在此处落下。
这房中的首饰果真不多,他碾着冰凉的发钗,想着这时机总算是让他给等到了。
……
两人出了院门,隐隐听见外间有人议论,竟然不知为何这街上竟然是堵上了。
期间还夹杂着什么‘洛王’,崔肆觉着不对劲,便想要往前去瞧。正巧宫外驶出的马车路过身侧,他转眼便瞧见了一张喜极而泣的脸。
“哎哟喂,我的崔大人啊,你竟然在这儿。这可让奴才我好找啊!”周昌海大喊,忙不迭凑了过来。眼神停在崔肆的青色的常服上,眼角抽了抽。
“崔大人这身衣裳可真鲜亮。”他方才盯了半天都不敢认。
崔肆难得给了他一个好脸色。
周昌海连忙道:“陛下急召,崔大人赶紧随我来吧。”
……
马车驶入宫廷,宫墙朱红,靠着墙沿底下行走的宫婢个个屏气凝神,脚步匆匆。头垂着,一个眼神都不敢乱瞟。
其间的托盘之中,倒是多了几味苦涩的药。
崔肆看了一眼,随着周昌海入了乾清宫。
“参见陛下。”崔肆行了一礼。
萧玦从厚重的奏章
中抬起头来,讶异道:“崔大人怎么来了?”
崔肆还未说话,身侧的周昌海赶紧道:“奴才恰恰在宫外碰见的崔大人,说是有事要禀。奴才问过了,许是跟家中之事有关,崔大人不曾告知。”
崔肆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这太监。
皇帝接了戏道:“是跟崔夫人有关吧。”
萧玦将手从案桌前伸了出来,一双眼盯着崔肆。
崔肆明白了,这殿中定然是有眼线,是以皇帝才会这般说。能够在皇帝宫中安排奸细,并且不曾直接撕破脸,整个上京之中,唯有太后。
“臣与陛下乃是莫逆之交,自然想同陛下说些话。还不退下?”崔肆喝斥。
仍有不长眼的丫鬟踟蹰未动,直到对上那双冰冷的眼眸,方才忙不迭地推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