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那次,在明月,周时晏过来找她那次吗?
难怪一开始跟白家的交谈会这么融洽,原来这里面还有周时晏为她铺路。
江祁安抿着唇角,目光瞥向还紧闭着的房门。
心思微动,她想起来,五月也是这样的日光。
周时晏沐浴着半身金光走进来,轻声在她耳后说,让她回头看看他,爷爷不在后,他就是她的靠山。
起初她不以为意,现在想来,周时晏都做到了。
他是她的靠山,是在她遇到危险困难时,骤然出现的一束光,温和柔软,永远在那儿,令人心安可靠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房间门终于打开,那位棕发外国男维特看起来很高兴。
两人说了什么,维特的目光含着笑意,颇有深意的落在江祁安身上。
江祁安走过去,看两人道别。
她全程都有些迷茫,临行时,也礼貌的同维特道别,后者趁人不注意,在她掌心里塞了张纸条,冲她笑的真诚。
江祁安没多想,将纸条收在掌心。
临近晌午,日头大了些,金灿灿的日光落下来,照得秋日有了几分夏日的气息。
出门的时候,周时晏不知道从哪儿拿了本手册,替江祁安挡着头顶的太阳。
江祁安没拒绝,掌心还攥着那张纸条,沉吟了会儿开口,
“时晏哥,你怎么会来这里?是见朋友吗?”
合法夫妻
江祁安在试探。
“我来看病。”周时晏视线落在远处,不去看江祁安。
设防重的人,在要将自己剖析在另一个独立的人面前需要很大的勇气。
更何况是江祁安,他爱的人。
他很在意江祁安的看法,怕她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情绪,但他又知道,他不该瞒江祁安,她有权利知道这些。
“维特是我在国外的心理医生,最近刚回国。初去国外那段时间,我并不认为父母的离世有给我带来多大的创伤。
直到周围人都说我孤僻,沉默古怪,除了工作就是工作,像个不会累的永动机。
我去看了心理医生,才知道,我病了。前些日子,我想你也发现我在醉酒后表现不一,那也是我心底的阴暗在作祟。
维特说,我可能会人格分裂的倾向。”
周时晏顿了顿,他掌心已经紧张的浸出了细密的汗,僵直的想知道江祁安此刻的神情。
她会被他吓到吗?
是在害怕还是震惊,因为这个,她会不要他吗?
他或许,是不是,不该这么早的交代了自己的底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