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不得人的隐秘的坏心思掩藏在水下,丝毫没有表面景象这般纯洁无害。
黎念从迷乱中清醒过来,精准撷取到关键词,微微发怔。
他叫她什么?
她好不容易才听习惯“念念”这个称谓,肉麻的感觉也已经脱敏。
“只是当时听到你提起前男友,心里滋味不太好受。”谢持低闷道。
这算什么烂理由。黎念大窘。
整个人立刻便泄了劲。
在她积蓄能量再度攀顶的关键时刻,干嘛要突然提到那个晦气的玩意让她萎靡掉。
但她也不生气,借着浮力从他怀里轻而易举挣脱出来,趴在边壁上调整呼吸,回过头看他,吟吟一笑:“吃醋了?”
进入浴室前被随手绑起的马尾经过方才一番折腾,松松垮垮地耷拉下来,发尾在洗澡水里散开像海藻一样。
谢持注视着波光粼粼之下她那光洁如白玉的后背,眸色晦暗几分,不多言语,算是默认。
“哈……”黎念被他严肃的表情逗乐,哼笑了一声。
她撑着浴缸壁借力游回到他跟前,依偎在平日里最眼馋的精壮胸膛上,也不抬眼和他对视,故意嗔怪地嘟囔着:“他又不喜欢女人,你这飞醋倒吃得挺香啊。”
谢持先是疑惑,然后恍然大悟。
“那为什么——”他正要继续发问,却很快被她打断。
“按照他的说法,他和我在一起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对女人完全提不起生理上的兴趣,”黎念轻描淡写道,“但我宁愿相信他是有骗婚的打算,所以防患于未然,先把他踹掉了。”
谢持不消多说就知道了想要的答案,瘪着嘴一言不发,心事重重写满脸上。
“怎么了?”黎念见状挑眉问道。
“所以你们……你没和他……”谢持顾虑再三,支支吾吾,舌头都快要打结。
他在国外待得久,对开放的奇葩事儿司空见惯,虽然没有沆瀣一气入乡随俗,但也算不上什么思想保守的老古董。
扪心自问,他是不是她第一个男人似乎不是那么重要,只要她
愿意施舍几分眼色就能让他兀自开心好久。
可在当时的情境下,难免会泛酸。
他承认自己总会为她变得心胸狭窄。
黎念笑得更加肆无忌惮。
她蓦地打了个寒战,感觉水温变得有些凉,便一把扯来浴袍裹在身上,动动手指绕了个漂亮的蝴蝶结,然后踮着脚翻身出浴缸,全然不顾身后失魂落魄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