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挨到床边,黎念便在天翻地覆的剧烈晕眩中直直躺倒进蓬松柔软的被芯里。
“念念,没事的,我不介意,”谢持俯在她耳边,声音带着蛊惑,“只要我是你的,就够了。”
她被吻得头脑发懵,一边喘气一边断断续续较劲道:“你……倒才不像是个新手……”
后来,黎念实在疲惫得不行,霸着两米宽的大床就再也不想腾挪地方,勉强应允谢持和她分享同一个夜晚。
条件是说清楚他消失这段时间的去向。
她没等到回应,迷迷糊糊缩在被窝里,浅浅打起了盹儿。
一摇就醒。还嘴硬不承认睡着。
谢持把手机拿给她看,状极无辜:“这个月没发消息是怕打扰你复训,其实我都有好好报备的。”
屏幕上显示的是他的朋友圈界面,每一条动态都没有设置分组屏蔽,都以“给老婆的报备日记”为题。
今天做了什么,吃了什么,看到了怎样的风景,他都明晃晃地敞亮开来给所有人看。
事无巨细,图文并茂。
她忙起来就简直没心情刷朋友圈。平日里最看不惯的小红点都被她自动忽视掉。
哪会料想到他还有这么细腻的小心思。
“笨蛋……”
瑞亚薄暮冥冥
整夜无梦。
黎念睡醒睁眼,很快就适应了卧室里的亮度。
遮光窗帘拉得严丝合缝,不让一缕阳光偷跑进来。昏暗模糊的画面倒像极了中学背的课文所描述的“薄暮冥冥”。
她以为自己还被生物钟控制所以醒得早,支撑着身子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片刻,拾起手机定睛一看。
早上十点。
理论上来说,外面的太阳已经开始炙烤。
工作这么多年,她居然能有如此高质量的睡眠,比吃了超剂量的褪黑素还睡得踏实。
黎念不可思议地躺回去,正打算继续趁热打铁睡个回笼觉,莫名感觉到旁边床垫略微凹陷下去。
第一次,有人躺在她旁边。
她先是心中警铃大作,待到昨晚混乱的记忆加载完成尽数涌入脑海后,小声尖叫了一声,连忙抓起被子盖住自己滚烫的脸。
谢持事前准备做得不能再细致,让她早就在外面弃甲曳兵了无数次,所以后续的负距离接触体验远胜从前,比她想象中要顺遂千倍万倍。
甚至逐渐食髓知味。
她后来也是因为疲乏到没有心情跟他浪费精力周旋,才哼哼唧唧地答应和他睡在一块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