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御风没有回答他是与否,看见跟自己硬气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终于肯服软,他决定暂时抛开一切不谈。
当晚柏郁就跟犯了失心疯一样,许青黛不知道具体的情况,但她猜到可能与今天两人的谈话有关,她挺仗义的,立刻跟助理说了帮柏郁定去平川的机票。
见到爱人总是不希望爱人被自己所惊扰,柏郁就算状态再不好,也不肯露出一点的异样来,他害怕凌歌看出来,更害怕凌歌问他事情缘由,不过通常凌歌都不会问他,如果他累了,凌歌只会无言地抱着他,这是爱人间才有的默契。
柏郁难以想象若是凌歌真的对上柏御风会是什么下场,只能在心里祈求,他的下跪是有用的,他已无能至此,却还是想着拥有她。
放手是失去,逃避是失去,无能为力的爱是失去。
柏郁不要失去凌歌。
他想,如果注定是危险的爱,那就爱的更深刻一些,最好一刻也不要停歇。
偏执的他想时时刻刻占有凌歌,理智的他想放她走得越远越好。
人往往在爱情上不理智,一向自诩清高淡泊的柏郁也不例外。
不过现在结局已定。
凌歌不愿意跟他走,纵使他能看出来眼里有情,但实在是对爱无能为力了。
两人在车内对峙着,良久之后,凌歌逐渐掰开柏郁嵌在自己手臂上的四指。
她的眼神专注于此,并没有看见柏郁已然泪湿眼眶,也许是夜太黑,也许是话语太冰冷,总而言之,柏郁终于落泪了。
她那么固执,咬紧牙关像是一场战役,一点点侵蚀掉他的执着。
“柏郁,我不想再去谈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了,现在不会,以后更不会。”
这是2015年的初冬,在凌歌的印象中是难遇的冷,骨头都冻得疼痛不已。
这一天,京都意外地下了初雪。
老板卷钱跑了。
凌歌以为自己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自愈,但事实上第二天她就能跟个没事人一样在叶芝面前活蹦乱跳了。
比以前更加活跃,叶芝都怀疑凌歌是不是吃错药了。
“在家闲着也是闲着,明天去跟妈去见个人。”
凌歌秒懂,她极力为自己辩解:“妈,什么叫闲着也是闲着啊,我现在已经在投简历了啊,找工作也是需要时间的嘛。”
凌母当然知道凌歌的性子,她说这话也不是因为凌歌闲着惹到她了,她只是单纯觉得:书都读出来了,也该找个稳妥的对象。
当初还在饭桌里信誓旦旦说着不急的人,还是把凌歌推向了相亲的地步。
为了让叶芝开心,或者让她放心,凌歌最终还是应下。
第二天,她像往常一样穿了一件灰扑扑的羽绒服,头发自然散下来,素面朝天。
叶芝一见她这样子便了然于心:“你给我认真对待哈,对方是咱们县里一个局长的儿子,实在不想相的话你也得把表面功夫做好。”
凌家就是一个做小生意的普通老百姓,怎么可能认识什么局长,这样的人物不属于凌家的社交圈,凌歌对于这些事还是十分敏锐的,她寻着问:“我们家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的人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