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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去读小说>妖刀记(二)奇锋录 > 第66章 穴蚁何逃 安有华簪(第2页)

第66章 穴蚁何逃 安有华簪(第2页)

也不知是谁起的头,说耿小子与我家神君不仅年纪相近,站在一块儿感觉也挺般配,一边是温柔貌美,一边是英雄了得;又传说盟主十分厌恶漱琼飞,连对漱玉节那骚狐狸也不假辞色,不如众人想像中亲近——

这眼色可多难得啊!

众人忍不住相顾慨叹,大慰老怀。

不惑于骚狐狸的皮相,一眼便看穿其豺狼心性,简直是容相公再世,这都不能说是男人了,是他妈圣人!

流传着流传着,黄岛诸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某个可能性,自此便似丈母娘看那啥,越看是越有趣,办起盟里的差使也格外尽心。

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了,计较这么仔细做甚?

还不是为了神君?

漱玉节不知风评再度被害,趁黄岛拣了体力活儿干,让潜行都排查方圆十五里内的客驿脚店,连能让人投宿打尖的道观寺庙也不放过,果然找到了陆明矶的藏身处。

耿照亲自上门,对陆明矶坦白身份,直言无隐,赢得陆明矶的信任,被带与贺延玉团聚。

夫妻俩历劫重逢,恍如隔世,相拥流泪、互诉别情自不待言。

末殇和王士魁在漱玉节悉心照料下,接连脱离险境,次第清醒过来。

鬼大夫本不欲与陆明矶夫妇见面,准备悄悄离去,未料打开门来,却见贺延玉站在门外,也不知站了多久,显已料到他会不辞而别,专程等在外头。

最终是王士魁哼哼唧唧醒来,见浑身包如粽子一般,以为自己要死了,又畏潜行都的小姑娘们如猛虎,唯恐再遭无情摧残,心想死前肉体还要饱受淫辱,不禁悲从中来,呼天抢地求爷告奶,闹得不可开交。

末殇又气又好笑,只得留下,但仍不肯见陆明矶,对贺延玉道:“我与你丈夫仇深似海,没甚好见。本欲杀他,一想到他以重残之身,苟活于世,此后不知要吃多少苦头,忽觉解气,这才留他一条狗命。你爱怎么想,不关我事,休来缠夹,免得我改变主意。”之后连贺延玉也不见。

当日救回的,分明还有另一名白衣女子,不知怎的却消失无踪,遍寻不着。

安置其人的厢房前、小院外均留有潜行都把守,遑论遍布庄内外各处要冲的天龙卫与黄岛豪士,决计不能教她大摇大摆走出无际血涯……但偏偏人就是不见了。

事后盘问诸多守卫,试图厘清有何人曾进得院内,接触过那白衣女子,乃至有将人夹带出去的嫌疑者,岂料有的说是鬼王阴宿冥,有的说是蟏祖雪艳青,最离谱的是一名潜行都少女吞吞吐吐说“我轮值时只有宗主离开过”,然而所有被声称目击之人无一接近过小院,遑论审问女子,堪称奇闻。

末殇作证此姝假扮血骷髅与其侧近心腹白如霜,以潜入庄内盗取机密,似乎精通某种不靠易容、纯以模仿言语神态欺人的伪装术,十分高明,但对其来历亦不甚了解,只不过有着逃离无际血涯的共同目标,因而短暂合作过。

耿照想起舒意浓曾向他提过某人,再与密道外的裂坑连系起来,虽满不愿接受这项假设,似也没有更好的解释。

(天霄城的人……来过这里。)

不,更有可能就是他们抢先一步,劫走了血骷髅和方骸血。

那白衣女子应是天霄城“柳叶银镝”四大家将里的卢荻花。

姐姐半炫耀半说笑地提过卢荻花的神技,当时两人正推敲着容嫦嬿换脸的可能性,卢荻花是做为“易容术以外的参照”出现在对话中。

陷坑就更不消说,以墨柳先生之能,一掌打得方骸血陷地成坑毫无困难,地上的血渍便是重创的方骸血所留——耿照虽以“非为邪刀”击溃了他的自信心,但方骸血武功未失,血骷髅并无接墨柳一掌而不呕血身亡的能耐,必是方骸血扛下这雷霆万钧的一击。

此番七玄盟的进攻,事前虽非毫无准备,发动的时机却是因血骷髅掳走耿照而起,未能及时通知阙府;天霄城即使察觉动静,也不及集结人马,赶上连夜开拔、苦苦追逐盟主的七玄盟。

但姐姐的爱马惊涛雪狮子乃万中无一的千里神驹,脚力在二人相识之初,耿照便已见识过,即便运起十成功力急奔,也难以追上放开四蹄的雪狮子。

从树下的两骑蹄印来了又去可知,必是舒意浓与墨柳先生相偕而至,以阙二爷的财力,府中再匀出一头千里名驹怕亦不难;凭一人之力便能护卫少主周全,舍墨柳其谁?

至于天霄城众人是既知无际血涯的所在,却刻意隐瞒,抑或透过监视七玄盟动向,乃至暗中追查血骷髅势力而得,耿照宁可相信是后者。

除了不愿姐姐对自己有所隐瞒的私情,从卢荻花独自潜入无际血涯、几乎失手被俘来看,也像是仓促而行的结果,因而缺乏稳妥的撤离计划,不得不随机应变,险象环生。

天霄城与七玄盟在血骷髅一事上,其实是立场冲突的,双方各派探子秘密盯住对方的行动,甚至互相争夺打下无际血涯的主导权,并非难以想像之事,毋宁说是耿照与舒意浓的关系延缓了此一矛盾的爆发,但毕竟不能全免,始终都要面对。

即使血骷髅的真身是容嫦嬿,也无法抹煞她过往与天霄城的关联,况且女郎有张与舒意浓之母一模一样、渔阳三郡内识者众多的脸,便说她是诈死的姚雨霏,天霄城怕都不易自辩。

对天霄城来说最好的处置,便是悄悄杀了容嫦嬿,毁尸灭迹,如此舒意浓曾为奉玄教所驱策的痛脚,方能掩盖于人所不知处。

但对七玄来说,血骷髅在渔阳武林之前公开认罪,承认冒了七玄众人之名干下大案,却是无法退让的底线。

七玄不是不能杀人,也不怕在渔阳开杀,然而没做的事绝不能认;耿照寄望于如梦飞还令能为舒意浓逼退反天霄城阵营,用以交换容嫦嬿公开伏法,奈何无法分身于不应庐、阙府两头,还来不及与姐姐、墨柳先生细细商量,被迫提前发起了攻打无际血涯的行动。

少年苦思一夜,平明前召集七玄众头人,决定以护送陆明矶夫妇为由,前往钟阜阙府一叙,正式以七玄盟主的身份,拜会天霄城少城主。

“眼下城内不知有多少只眼睛,正盯着朱雀航金风巷,”曹无断沉吟道:“本盟如此招摇,形同昭告天下,七玄已入渔阳;敌众我寡,岂非成为众矢之的?”

薛百螣也摇头。

“我不是为天霄城说话。但之前本盟隐密行事,正为了避免天霄城坐实通敌的罪名,平白授人以柄。这会儿大摇大摆地入城递帖,舒家小娘皮怕要与盟主翻脸。”

阴宿冥没好气道:“翻脸就翻脸!翻脸又怎地?薛百螣,你这是胳膊肘往外弯了啊!她给了你什么好处?”薛百螣这些时日算是摸清了这只红醋坛子,懒与女郎缠夹,抱臂抚颔,蹙眉长考。

他知耿照有着超龄的沉稳智谋,行事尤其谨慎,不会无端高调,只是不明白此时此刻特意这样做的理由。

漱玉节淡淡一笑,击掌道:“妾身料盟主之意,是要让天霄城选边,要嘛与七玄勾结,要嘛献出血骷髅祭旗,还本盟一个清白名声,如此七玄盟便非渔阳武林的公敌,而是天霄城的盟友强助。此消彼长,相信聪明人的选择不难。”众人无不露出恍然之色。

耿照点头道:“虽是如此,正如老神君所说,也不能大摇大摆进出,要是先传出天霄城与本盟勾串的风声,那也不必选边站了。人用不着多,我想请薛老神君、漱宗主以及蟏祖陪我走一趟。”

薛百螣在渔阳威名素着,无论黑白两道,都敬这位耿直刚硬、行事磊落的老神君,等闲不被视为邪派人物,且近十几二十年来,薛百螣极罕在公开场合露面,各路探子未必识得这位灰髻麻袍、貌不惊人的小老头儿,既能对天霄城施压,又不致立时便走到图穷匕现的那一步,尚有转圜的余地。

挑选漱玉节和雪艳青随行,也是同样的道理:

漱玉节多以“乌夫人”的身份现身人前,穿上贵妇人的华服,戴上面纱,恁谁也想不到这位雍容优雅的美妇,会是昔年威震三郡、杀人不眨眼的“剑脊乌梢”;而雪艳青只消换下那身裸出大片雪肌的异域金甲,改着寻常武服、甚或是女装前往阙府,也不致令人联想到天罗香的武魁。

玉面蟏祖尽管身形出挑,但渔阳最不缺的便是玉腿修长、身量不逊男人的高大女子,雪艳青可以随意行走于大街之上,毋须担心引人注目。

媚儿原也有这样的效果,耿照只担心她一见姐姐又要闹,抑或出言不逊,惹动两家龃龉,反倒不妙,好说歹说让她留了下来。

商议停当,四人轻装简从,带陆明矶夫妇、末殇与王士魁等分坐几辆大车,前往钟阜城,赶在车队进城之前,遣潜行都快马先行,通知阙府盟主将至,并已救出金罗汉夫妇,送交天霄城照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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