润郎。
润玉痕听得一下怔住。
这是郁舟第一次这样叫他。以这种凡人界夫妻间的亲昵叫法唤他。
刹那间,无论郁舟提什么要求,他都觉得没有什么不能答应的。
润玉痕定定心,想起今晚最重要之事。
他将一个木盒拿出来,递给郁舟。
郁舟起初还有些疑惑,打开木盒后,讶异得眼睛都微微睁大。
郁舟将那些小物件逐一拿到灯火下看,举起来看、平视着看、变换角度看。
他真的喜欢,眼神专注仔细地在灯下看那些小玩意,微动的睫毛被灯火染成浅金色,脸也被灯光照得亮澄澄,连细小的绒毛都若隐若现。
他忍不住仰起脸,向润玉痕微微抿出一个笑唇。
是很漂亮的、巧笑倩兮的模样。
润玉痕克制地、面色淡定地说:“你喜欢就好。”
实则手指已掩在身后,反复收紧又放松许多来回。
睡前,润玉痕给郁舟打了热水擦脸,给郁舟递毛巾,递皂角,又接过郁舟脱下的衣衫。
好在这件破损的只是杂役服,破了丢掉就是了。
润玉痕拿着掌中那团凌乱的衣衫,缓缓想着该丢到什么地方去。
忽然,他的目光一定。
他的手指轻轻从郁舟的衣服上捏起某物——
那是一根金发。
·
成为外门弟子后,润玉痕与郁舟就需要开始日日去学堂,听长老授课。
去听课的第一天,二人起了个大早。
天色微微泛白时,润玉痕便已穿衣洗漱清楚。
回首一看,郁舟还闭着眼在睡,蜷在被子里,脸只露出小半张。
润玉痕将他从被子里剥出来,他东歪西倒,又软绵绵往润玉痕身上贴。
郁舟困困地虚耷着眼,任由润玉痕的手指在自己的腰腹间弄,给他穿衣系带。
他腰腹柔韧,软肉敏感,被人轻轻一碰就要微抖一下。
道袍其实是很素净的款式,但耐不住穿它的人唇若涂朱,齿白肌莹。
郁舟身上青色道袍一束,一张脸小小白白,像清水出芙蕖。
外门弟子的学堂分布在外门十二峰中的西三峰上,数百间学堂星罗棋布地坐落在山林间。
学堂外竹林环绕,环境清幽宜人,有风拂来,竹叶则簌簌而动,若作碎玉声。
学堂内空间宽阔,地板光洁如镜,落地木窗闭着,日光透过整扇的镂空雕花木窗打进来,光影斑斑驳驳,光晕温暖明亮。
润玉痕与郁舟来得早,学堂里的人还不多。
郁舟初进学堂,对什么都很好奇,止不住地左右转头往周围看。
殊不知,别人也止不住地悄悄看他。
修仙界是不缺美人的,但漂亮到郁舟这个地步,已经属于旷古未有,还是有些太超过、太考验修士们的道心了。
只是郁舟身边的人高高的、神色冷得要结冰,气场无端端慑人得很,让他们不敢再多看郁舟。
一开始是入门级别的理论课。
郁舟一拿到书,看到书上密密麻麻的古文,他一下就头大了。
他看不懂这种古文。
但这也怪不得他,谁能料到有朝一日,一只小兔也需要念书呢?
还是这种晦涩难懂的古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