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念突然收了剑,转身吩咐小厮:“快去,把马车备好!”
她看向于氏,语气冷得能削出冰棱:“告诉祖母,我处理完春喜的事便回。”
话音未落,她便转身离开,只留下廊下于氏和沈紫燕神色怪异,却一个字也没说。
出了沈府的门,小厮已经备好了马车。
……
将军府。
陈伯正在床前查看清名的情况,小小的身子斜靠在锦被上,小脸惨白如纸,唇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灰。
裴淮年剑眉紧蹙,眼底满是焦急:“陈伯!清名他情况怎么样了!”
“哼!”陈伯仔细诊脉察看后,冷眼看向欧阳静婉:“胡闹!明知孩子刚经历过高热惊厥,身子虚得很,怎敢在未痊愈时用冷水冲澡?你这不是要害死他吗?!”
欧阳静婉瘫坐在一旁,泪水如断线的珠子,颤抖着用帕子捂住嘴,抽噎道:“是、是刘妈说孩子出了一身汗,洗一洗能舒服些,我一时糊涂才……”
她话音未落,目光下意识扫过一旁低头缩着的婆子。
陈伯再次扬声怒斥:“孩子是你亲生的,还是她的?即便是疏忽大意,作为母亲,你也不应当疏忽到这般境地!”
“我……”欧阳静婉说着,又泣不成声。
裴淮年周身寒意四溢,冷冷看向刘妈,声如寒铁。
“你自己大汗淋漓时,可敢用冷水浇身?若是清名有个闪失,你拿什么赔?”
刘妈双腿一软,“扑通”跪地,牙齿打颤:“将、将军,老奴知错,老奴只是想着……”
“莫怪刘妈,都是我,是我……”欧阳静婉突然哭着扑向床边:“清名,清名,你醒醒,看看娘亲啊,你这么小,要是出了事,我对不起你爹啊……”
她涕泪横流的脸转向裴淮年,髻散下的碎黏在汗湿的脸颊:“淮年,我就这一个儿子啊,如果他出了事,我也不活了……”
陈伯冷眼扫过哭嚎的欧阳静婉,将写好的药方拍给田七:“回济生堂抓药,拿最好的品质,迟一刻孩子就多一分凶险!”
待田七小跑着离开,他从药箱里取出银针,指尖稳如磐石,在清名头顶百会穴、腕间内关穴依次刺入。
银针刺入时,孩子苍白的眼皮微微颤动,他才沉声道:“眼下只能施针吊住心脉,能不能挺过这关,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。”
他顿了顿,用银针尾端拨开孩子微蜷的手指:“药煎好后用热汤焐身子,若是对亲人还有留恋,自会慢慢回暖,若是没留恋……”
陈伯突然止住话头。
“如何?”欧阳静婉眼睛瞪大。
“若今晚亥时还不退热,便是大罗金仙也无力回天。”陈伯冷声说完,
欧阳静婉猛地抬头,瞳孔因恐惧而放大,泪水却在瞬间凝住,只死死盯着床上孩子泛青的嘴唇,连呼吸都跟着揪紧。
“不可能!不可能,怎么可能有这么严重呢,昨日他明明醒了,还吃了粥,怎么会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呢?昨日还好好的……怎么会这样……”
她瘫坐在地,指尖揪着裙摆绞出褶皱,目光死死钉在床榻上,清名此刻连呼吸都微弱得像只孱弱的小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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