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了想,又细心地说:“今晚我给礼礼说您要晚些回来,不能一同吃晚餐,她看上去有些不高兴。”
谢时韫顿了下,“她说什么了?”
芸姨有点尴尬,但还是清了清嗓子,有样学样的学了时幼礼那句话:“谁说我会等他?自作多情。”
这句听起来不像是假的。
谢时韫有些意外,抬头看了一眼二楼。
“我上去看看。”
走到时幼礼的房间门口,他伸手敲了两下,里面没有动静。
他便自作主张,直接按下门把手推门进去。
房间里空无一人。
浴室里也无水声,显然人不在这里。
谢时韫只思索了两秒,瞬间反应过来她去了哪里。
转身大跨步走到自己房间门口,直接一把推开——
时幼礼果然在里面。
她就坐在房间里的那张书桌前,穿着一件棉麻的灯笼袖睡衣。
应该是刚洗过澡,这个房间里有不属于他的茉莉清香,还带着一股水汽味道。
听到身后动静,时幼礼才转过身,看到他阴沉到难以琢磨的面孔,神情呆滞了一下。
“谁让你进来的?”
谢时韫的语气透出他的平静,但话语间已经是隐藏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,让人畏惧害怕。
可唯独时幼礼并不怕。
她挪了挪椅子,将书桌上的东西展现出来,好让谢时韫能看清。
桌上摆了不少小玩意儿,但都不是谢时韫的。
那张唯一的二人合照、一个深绿色的旧发圈、一条链条断裂的水晶手链,以及一对珍珠耳环。
他们曾经的主人,是时幼礼。
“谁允许你乱翻我东西?”谢时韫脸色只是变了一瞬,很快又目光冷淡下去,看不出有半分慌乱和无措,“时小姐真是毫无教养。”
面对他的讽刺,时幼礼已经见怪不怪。
她平心静气,说话的语气也比往常要温和:“我回来的第一晚,你担心被我看到的东西,就是这一张相片,我以为你已经扔了,可你还保留着。”
谢时韫垂下眼,情绪没什么太大波动,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,好像她说的话与他无关。
时幼礼也不在乎他有没有回应,接着继续说到:“这枚绿色发圈,是之前去海边度假时,我扎头发用的,后来忽然找不到了,我还找了很久。”
“……还有这条水晶手链,我一直都很喜欢。金属链条断掉了,我心疼极了,专门让你拿去找人帮我修好,可是却一直没有消息,时间久到我都快要忘记了。”
“……这对珍珠耳环,是当时念大学时,同专业的男生在追求我,送我的毕业礼物。可我一天都没带过,就悄无声息的失踪了。”
时幼礼平静的说完,抬头去看他的眼睛。
回应她的,始终是沉默。
时幼礼紧紧盯着他,声音终于克制不住的发抖:“我想,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。”
“解释什么?”
“这些东西,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这里。”
谢时韫站在那里,长久地一动不动。
不知道等了多么漫长的时间,时幼礼甚至怀疑那里站的不是谢时韫,而是一座雕像。
直到他再开口,声音低沉晦暗:“礼礼,你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答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