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幼礼摇头,“先都放起来吧。”
她没什么心思试。
芸姨只好开始忙手忙脚,将东西分门别类的收好,放进储物间里。
谢时韫又开始加班,深夜十一点回来时,芸姨给他备了夜宵。
不知是不是被时幼礼影响,他这几日吃的也很少,面对一桌子菜,也不过是象征性动一动筷。
芸姨难免忧心忡忡:“谢先生,你们两个再这样下去,身体会吃不消的。”
“她今天又没吃饭?”谢时韫看一眼阁楼。
芸姨摇头:“就喝了一点粥,晚上什么都没吃,我说给她切一点水果送进去,她让我不要费心思。”
谢时韫的手微顿,一时之间再无话。
作为保姆,芸姨十分负责,她虽然不知这两位主顾之间发生什么矛盾,又有什么误会,但她还是希望他们亲近。
于是她小心翼翼到:“谢先生,时小姐今天下来过一次,我看她瘦了好多,脸都陷下去了。”
芸姨知道时幼礼马上要出嫁,婚纱还是重金订做的,“再瘦下去,到时候婚纱都要不合身了。”
谢时韫沉默许久,最终点一点头,“我去和她聊聊。”
芸姨松一口气。
芸姨丈夫早逝,自己的儿子又在念聋哑学校,这一笔资金高昂,如果没有谢时韫慷慨出手,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她打心眼里觉得,谢先生和时小姐都是好人。
好人,不应该把日子过成这样。
谢时韫本就没什么胃口,此时更是无心继续吃下去,起身拉开椅子,朝着楼上走去。
走到时幼礼的门前,他抬起手礼貌性敲了两下门。
过了好一阵,房间里才传出一声:“芸姨,我不饿,你不用操心我。”
谢时韫动作顿了顿。
门没有反锁,谢时韫直接拧下门把手,推门走进去。
时幼礼坐在桌前,听到房间有人进来,转头刚要张口,看到来人是谢时韫,立刻又闭上了嘴。
她的目光收回,不再跟他对视。
谢时韫目光越过她的肩膀,看到她手里拿着的东西。
是一个相框。
她也感觉到了谢时韫的审视,下意识快速拉开抽屉,将相框丢进去。
谢时韫走近,她的身体立刻紧绷。
“在看什么?”
时幼礼抿了抿唇,“随便看看。”
她这几日把自己困在房间里,但也并非什么都没做。
她房间里堆放着自己从小到大的东西,有证书、奖状,当然也有照片和日记。
整理了好多天,把有关谢时韫的东西都翻找了出来。
无意间看到压箱底的二人合照,时幼礼才想起来:这是他和她的唯一一张合照。
当时洗出来两张,另外一张在谢时韫那里。
她盯着照片看了很久,里面的男人不苟言笑,她倒是笑得没心没肺,往他的肩膀上靠。
回忆过去,只觉得心酸。
谢时韫垂眼,看着她瘦下去的肩膀,还有一张明显小了的脸,心里略过几丝不忍。
明明他们两个之间本就该是这样的结果,可他却还是忍不住总是对她心软。
他声音沉沉,语调缓和极了:“是我做了什么,惹你不高兴?这几日怎么都不好好吃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