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幼礼站在原地,喉咙微动,嘴唇抿了又抿,一时欲言又止。
预计时间是出差一周,可谢时韫还是尽快缩短进度,只想尽快飞回滨城,和她见面。
走之前和她发生了小摩擦,虽然不知自己哪里得罪她,但还是带了瑞士的伴手礼回来。
时幼礼喜欢吃甜食,但对甜度有着近乎严苛的要求。
太苦或太甜,都会让她皱眉。
史宾利的巧克力他提前尝过,甜度和苦味适中,他以为她会喜欢。
举着礼袋的手还停在半空中,示意她接过去。
时幼礼吸一口气,目光里带着决然,快步走到男人面前。
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接。
得益于谢时韫坐着,她才能够居高临下的俯视他:“我想去看我父母。”
谢时韫抬起头。
他静静的望着她,一动不动,目光里带着清冷的审视。
时幼礼睫毛轻颤,一鼓作气开口:“然而警局却说我没有探视资格,你知不知道原因?”
话音刚落,男人直接松开举在空中的手提袋,“啪”的一声摔到桌面上。
客厅里安静如死寂。
时幼礼见他沉默不语,于是又咬了咬牙关,“谢时韫,是不是你从中作梗?”
在他毫无波动的目光,以及安静流逝的一分一秒里,时幼礼已经读出了答案。
是他。
愤怒一路冲向大脑,所有的试探和忍耐此刻化为乌有,只剩下恨意与耻辱。
她本以为是警局有其他规定,可怎么也没想到是谢时韫手笔。
多冷漠一个人,连让她见自己亲生父母的资格都要剥夺。
谢时韫沉默许久,终于出声了,“天气炎热,巧克力放冰箱定一下形再吃。”
时幼礼恍若未闻,甚至看都没看一眼,直接提起那包装精美的礼袋,用力甩进垃圾桶里。
“咚”的一声,砸落的声音很响。
“为什么不让我去见?”时幼礼不可置信地拔高声线,怒吼道:“那是我的父母,我要和他们见面!”
谢时韫神色沉冷,几乎是惜字如金:“不能去就是不能去。”
“轮不到你说了算。”沟通无效,时幼礼转身就要走。
谢时韫的声音冷冷从身后传过来:“别白费力气,没有我的许可,不会有人敢放你进去。”
时幼礼头也不回。
她才不信谢时韫有如此手眼通天的本事,连她去警局探监的权利都能剥夺。
时幼礼迈开脚步就冲了出去,盛怒之下,连门都没顾上关。
外面狂风大作,将门吹开到最大,冷风席卷尘土从外面进来,带着一股土腥味,直冲谢时韫的鼻息。
摇摇欲坠,外面的树木被吹得到处乱晃。
是暴雨将来之势。
谢时韫面无表情的保持原来坐姿,芸姨急急忙忙过去把门关上,又不敢惹怒谢先生,默默又退回到自己房间。
谢时韫一动不动,好久才俯身从垃圾桶里捡出来那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。
手指轻拽浅紫色丝带,手指捏起一块,缓慢放进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