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说这种话,礼礼。”温序忍不住攥紧合同,不动声色将手重新松开,放在她的手背上,“若有任何委屈,可以随时找序哥哥帮忙。”
“好。”时幼礼抬头,冲他匀出一抹笑容。
温序只觉得刺眼,他放心不下,还是叮嘱一句,“凡事不要冲动,有什么话,可以找我或者温西来倾诉。”
时幼礼蓦然一笑,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几分凄凉。
她说:“这件事情,必然会迎来最终结局。”
温序觉得她话里有话。
作为行业内斩获无数卷宗案例的大律师,温序其实已经窥见到时幼礼之后命运。
如今谢时韫已经只手遮天,坐拥名声与金钱高位;如果时幼礼要鱼死网破,必然是要连同自己也一同献祭。
或者远走高飞,等多年以后再找寻机会伺机报复,说不定还有回转余地。
可时幼礼什么性格?
她绝不可能忍气吞声十多年,等一个未知的、甚至不可能实现的结果。
若真是那般,便不是时幼礼了。
……
自从温序答应帮她提交探监申请,已经过去三天。
时幼礼表面平静,实则内心焦急如焚,每日反复看手机好几遍,生怕错过温序消息。
心里也已经反复想过好多遍要询问内容,只怕自己有遗漏问题未说出口。
等啊等,终于收到温序致电。
时幼礼欣喜若狂接听,本以为是得到探监时间,谁知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一阵。
最终,温序无力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:“礼礼,我帮你争取申请了探监,可惜……没有通过。”
没有通过。
时幼礼有点听不懂了,“我是我父母的亲生女儿,我为什么不能探监?”
“他们说,你没有探视资格。”温序同样觉得痛心,“具体消息,可能你要亲自去警局询问一二。”
时幼礼不可置信,纵然有怒火翻涌,但还是冷静下来,“我现在就去警局一趟。”
挂断电话前,温序还忙提醒:“下午有雨,你记得带把伞。”
时幼礼说知道了。
火速换好衣服,又顺手拿上玄关处雨伞,刚要按下门把手。
门先一步被人拉开,时幼礼抬头,忽然出现在门口的谢时韫,让她大脑一片空白。
距离谢时韫说去瑞士出差,还不到五天。
明明当初说要出差一周,竟然提前了三天,还恰好出现在她即将出门的时候。
“你要去哪儿?外面已经起风了。”
外面确实已经阴云密布,眼看着要下暴雨。
时幼礼看着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的男人面孔,打了个激灵。
她警惕的后退,如同看到阎罗恶魔一般,躲避着他的视线,快速低垂下眼睫。
男人的声音平和,语气里带有三分疲惫,“你如果非要出去,让瑞青送你。”
时幼礼一言不发。
见她不说话,谢时韫只当她打消出门念头,迈开脚步朝着沙发走去。
他抬手脱掉风衣外套,一路的颠沛奔波,只为早点解决瑞士事务,好赶快一点回来见她。
内心甚至还有点庆幸,要是再晚个几分钟,或许就要跟她擦肩而过,见不上这一面。
她马上大婚,和她单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。
他想好好珍惜。
谢时韫手里还提着一个纸袋,上面系着蝴蝶结丝带:“我给你带了礼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