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了,时大小姐脸皮向来薄,就不继续激怒她了。
“郑孝文牵连的人甚广,虽然他现在已经进去了,但保不齐还有他的忠实党羽会打击报复,你一个人住在这里,不安全。”
他说得十分严肃,好像跟真的一样。
时幼礼一听,更是笑不出来了,一张脸都变得苍白:“真的吗?”
谢时韫顿时有点后悔。
明知她胆子小,又向来较真,自己还故意撒谎吓唬她。
“我会让人尽快处理干净,这段时间也派人在附近加强巡逻。”谢时韫冷静开口,给予她更多安心。
时幼礼有点惶恐,但也只能点头说“好”。
这下,她更希望谢时韫能够留下来陪她一起住,以免再次发生不测和意外。
仔细想来,这半年大大小小的意外已经不算少,每次都与死亡擦肩而过。
即便现在幸存下来,但仍然有后怕。
现在才终于明白,谢时韫当初的那句警告和讽刺,并非是在故意侮辱她。
遇到点小事就要死要活,不过是因为没有真正体会过死亡的恐惧。
唯有真的经历过生死的交错,才能明白生命的可贵。
可有一点,他说错了。
她也不是对谁都叫嚣着寻死的。
而这招数,也仅对他一人有效罢了。
她怎么能不知道自己手段的拙劣?可偏偏有人吃这套。
从这一天起,谢时韫又搬回了时家别墅,再次和时大小姐住同一屋檐下。
白天时间,谢时韫去远榭工作,时幼礼去工作室设计珠宝;夜晚时分,二人回到同一个家,坐同一张桌,吃同一顿晚餐。
偌大的别墅里,只有他们两个人住。
即便谢时韫公务繁忙,但基本上家务和早晚餐也都由谢时韫包揽,甚至时间充裕时,还会提前替她洗好水果。
时幼礼有一天提出要不要给家里请一个保姆,被他直接拒绝:“只有你我二人,没那么多繁琐家务,不必多请劳工。”
时幼礼只好作罢,心想既然你这么抠门,那就忙死你好了。
而事实上,谢时韫并非舍不得这一份钱,而是不愿他们二人之间再有他人打扰。
反正伺候时小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,如今的所作所为也只是和曾经做别无二般的事罢了。
而且,因为是伺候她,所以并不能称之为是累。
他反而乐在其中。
郑孝文入狱,远榭无疑是少了一位大将,谢时韫也如同缺了一条得力臂膀,公司需要维持运转,就必然要投入更多精力。
即便他不说,从每日他晚上越来越晚回家的时间来看,便能猜到一二。
这天晚上,谢时韫九点才到家。
他有些疲惫,但换了鞋的第一时间,还是往岛台走去。
“回来了?”
时幼礼听到身后脚步声,没有第一时间回头,只是继续翻动锅铲,“你先去洗手,饭菜马上就好。”
她围着一条浅绿色围裙,一头长发担心掉进锅里,盘成一个高丸子头,碎发垂落在脖颈上,格外有居家感。
谢时韫难掩惊讶,“……不是让你等我回来?”
“等你回来,我都要饿死了。”
她转头,冲他不耐烦的说到:“赶紧洗手,还要等我说第几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