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要睡着的前一秒,她抬手关掉了房间里的灯。
于是呼吸间、睡梦里,全是属于谢时韫的气息和身影。
好安心。
——
第二天,时幼礼睡到自然醒。
睁眼时还以为自己在家里,等看到陌生天花板才惊坐起身,恰好看见谢时韫也刚从沙发上醒来,转头望着她。
那目光里,有几分温和的审视。
“醒了?”谢时韫平声问。
时幼礼抓了抓头发,回想起昨晚意外,仍心有余悸。
谢时韫看着她,一动不动。
时幼礼只好先开口:“……早。”
声音是睡太久之后的沙哑,尾调带着一点娇。
她其实完全未察觉,睡了一晚,睡裙已经变得松垮,肩带已经从肩头滑落,露出一侧白皙锁骨。
谢时韫目光微敛,却没有移开。
时幼礼不知道自己已经春光大泄,想起昨晚自己说要睡沙发,结果转眼睡到大床上,一时有点尴尬。
不等他询问,就开始给自己找补:“昨晚我洗完澡出来,你就在沙发上睡着了,推都推不醒。”
谢时韫从沙发上起身,朝着她走过来。
时幼礼有点紧张,下意识抱紧被子,眼睛眨啊眨。
“要不要喝点水?”
“……好。”
谢时韫倒杯水递过来,放在她掌心。
时幼礼端起水杯刚要喝水,结果男人的手指再次伸过来,不动声色将她肩带提起。
虽然一个字没说,但眼里神情已经说明一起:被看光了。
时幼礼惊得呛了水,咳嗽个不停。
谢时韫不疾不徐接过她手中杯子,大掌轻轻替她拍打后背。
时幼礼立刻钻回被窝,翻了个身,用被子盖住脸,声音发闷:“滚出去。”
谢时韫觉得好笑,“时小姐,睡一晚是迷糊了,是不是忘记这是谁的房间?”
时幼礼把头埋得更深,“……流氓!”
谢时韫站立在床边片刻,无奈叹了口气。
他昨晚睡的实在不好。
时幼礼睡觉不安分,晚上翻身的频率高到数不清;奈何谢时韫向来睡得浅,稍有动静就会被惊醒。
不知多少次,他想直接掀开被子和她躺在一起。
可又怕她再次被吓到受刺激,最终忍了一整个晚上,这个时候脑袋还是混沌的。
他低头,见她把自己一整个都埋在被子里,连个缝隙也不露,不知道会不会呼吸不顺畅。
谢时韫抬手,将她像是剥粽子一样,从被子里把她“剥”了出来。
时幼礼眨了眨眼,不明所以:“……你干什么。”
耳垂仍然是红的,白皙面颊也扑上一层桃粉色,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呼吸不畅的缘故。
他只好和她摊牌:“你翻了一整晚的身。”
言下之意,他没睡好。
时幼礼呼吸紧了紧,故作若无其事:“那你在床上补一觉。”
说完,她身子往旁边挪了挪,给他腾出了一部分空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