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语调冰冷极了,对面前的人没有任何留情和体面。
谢时韫:“我和你父亲之间,是他需要我,而不是我需要他。你在范围内实行你的权利,我不干涉;但如果你还搞不清楚形势,你父亲那边我不会再帮。”
这话里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。
曲妍遍体生寒,“她不是你的仇人之女?你要为了她做到这份上,和曲家结仇?”
“不是我要为她做到那种份上,而是你应该遵守我们之间的游戏规则,明白么。”他冷淡道。
有关于时幼礼和他的关系,他仍旧缄口不提。
这到底是对她的宠爱,保护,还是像他之前说的,在准备实施另外一种报复?
曲妍看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,更不知道他下一步棋要落在哪里。
说不畏惧,是假的。
父亲已经提前跟她打点过,谢时韫绝非善类。
一个养精蓄锐、韬光养晦十多年,只为反咬自己恩人一口的外人,能是什么德善之辈?
难怪父亲会选择倒戈,决定去帮沈佑安,想必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跟谢时韫抗衡。
可她实在舍不得。
谢时韫长相清俊挺拔,是上流圈子里话题最多、最受关注的男人;而自己恰好又享受过他的绅士和气度,难免会留恋。
更何况,父亲劝说归劝说,她心里也有自己的主意。
沈家确实优越,但谢时韫也不容小觑,到时候她一家占着两大姓,全滨城的千金小姐都得来给她提鞋。
她笃定、也认为自己是能够驾驭得了谢时韫。
只是需要时间。
以及,尽快踹开时幼礼。
有了这一次谢时韫的警告,曲妍再一次确定,对时幼礼必须先下手为强。
一个没爹帮,没娘靠的女人,有什么难处理的?
她嗤之以鼻。
只要支开谢时韫,一切都好处理的多。
——
曼迪给时幼礼打了个电话,说她有个U盘,是之前郑孝文喝多了落在她家的,里面是有关远榭的一些信息资料。
时幼礼一凝:“什么方面的?”
曼迪表示不清楚,她毕竟离职很长时间了,“我拿着也没用,当时留下来本来是想做护身符的,可现在想来,还是我太单纯了。”
曼迪不过是滨城里再小不过一只蚂蚁,就算手握证据,又怎么能撼动郑孝文还这棵大树?
更别提背后还有沈佑安坐阵,一巴掌落下来就能压死她。
曼迪虽然工作能力一般,但胜在察言观色一流,上次时幼礼来找她,她就看出来了端倪。
“这东西交给你,你一定有用。”曼迪电话那头十分坚定,“礼礼,我不求你帮我报仇,只是希望有朝一日郑孝文倒下,有我添的一份功劳。”
时幼礼沉默着。
曼迪声音渐渐小了:“就当是我为我那三个孩子……积德。”
时幼礼张了张口,最终将话给咽了下去。
曼迪说,她下个月就要回阳城了,有机会的话邀请时幼礼去做客。
小城姑娘,怀着梦想来到滨城,最终还是折断羽翼,要回到故乡。
时幼礼握着闪送过来的u盘,内心几多唏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