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幼礼最后还是跟着曼迪进了她的新房子。
这里比上次去过的筒子楼好多了,家具装潢都很高档,家具也都是真皮丝绒,彰显着金钱的气质。
可唯一不同的,这里依旧很乱,曼迪的东西还是到处乱放,鞋子在门口堆了一大片,沙发上也都是衣服袋子和名牌包包。
曼迪的人生,仍旧是破碎杂乱的。
时幼礼弯腰整理出一块能坐的地方,就跟上次她第一次去曼迪家里一样。
曼迪说,除了这套大屋,郑孝文什么都没有给她。
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,受宠的时候得到的那些钱,都已经全部花光了。
再加上反复打胎很损伤身体,她养身体也花了不少钱。
到头来,只有这座看起来豪华的房子。
时幼礼不知道说什么安慰,“至少你在滨城有了落脚的地方。”
这是曼迪之所以来滨城的原因,也是她的梦想。
她得到了这套房子,不是吗?
曼迪笑了一声,“这房子早就抵押出去了,我现在一无所有。”
那笑容里充满太多情绪,但更多的必然是后悔。
“其实我早料到这一天,但我没想过会这样快。”曼迪靠在沙发上,声音惨惨然,“以色侍人,原来是这样悲惨的下场。”
时幼礼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。
她起身给曼迪倒了杯水,就准备回去。
曼迪忽然说:“礼礼,我告诉你个秘密。”她抬头眯眼看着时幼礼,不知道在说醉话还是真话,“郑孝文要吞了远榭。”
时幼礼脚步微顿。
“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?”
曼迪喝水呛到喉咙,咳嗽了好几声才继续说:“当然是真的,他来我这里的时候和沈少通过电话,他们两个都密谋好了。”
“哦对了,还有那次在开工仪式上的车祸,也是……也是他们一手操作的,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。”
时幼礼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。
怪不得沈佑安的计划里,要先让郑孝文把她给踢出去。
她低头,看着手腕上的玉镯,睫毛轻颤。
……
酒吧。
沈佑安握着酒杯,听着郑孝文电话里汇报来的消息,神情散漫,“心理诊所?是哪个医生?”
郑孝文:“还没打听出来,不过可以确定是和谢时韫有关。这半年,他似乎一直有看心理医生的习惯。”
如果不是那天偶然看到瑞青手机屏幕上的备忘录,郑孝文也不知道谢时韫的秘密。
沈佑安来了精神,“听上去很有趣。”
陀螺在旁边听着自家少爷童话,内心好似敲鼓。
“有事儿要说?”
陀螺思前想后,在犹豫要不要把那天时小姐套话的事说出来。
沈佑安没心情跟陀螺在这里腻歪,拿起手机就起身要走,“陀螺,开车。”
陀螺赶忙跟上去,问少爷想去哪儿。
沈佑安看一眼时间,本来说想去找时幼礼,可是想到她脖子上那一抹淤痕,莫名也失去了兴致。
其实本来不打算这么早就对谢时韫动手的。
可他不得不承认,在看到吻痕的时候,他的太阳穴都快要爆开。
拜托,那是他的未婚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