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好了,一脚把她踹出局,天高皇帝远的,她还上哪儿搜证据,找线索?
沈佑安不以为意,“还有我呢,怕什么。”
时幼礼心里想,你才是最靠不住的。
但这话不过是在心里过一遍,她没打算说出口,准备敷衍几句就挂断。
沈佑安忽然说:“既然妹宝已经从远榭里出来,那以后就不必继续操心这些了,以后也不要插手。”
时幼礼听懂了,“你打算做什么?”
沈佑安笑嘻嘻:“妹宝心不够狠,还不如躲远一点,免得血溅到身上。”
挂了电话以后,时幼礼莫名心事重重。
她不知道沈佑安要做什么,但现在可以确定了,他一定是准备对谢时韫动手,特意找个由头把她给支开。
时幼礼莫名感到内心不安。
为了让心境稳定下来,时幼礼在工作室里一直待到了傍晚。
原本想把手上最后一个订单完成再走,但想起之前发生过的几次意外,她不敢再大晚上一个人待太久。
于是趁着天刚黑下来,她就赶紧锁了工作室的门,下楼打车回家。
这个时候正好是晚餐时间,路上的车子堵得很。
时幼礼不着急,看着窗外亮着的店铺招牌,霓虹夜色格外乱人眼。
天气已经热起来了,车窗开了半扇,好让外面的风灌进来。
在等红灯的间隙,忽然听到路边有人叫嚷吵闹,时幼礼跟随声音转头看过去——
在人群中被人推搡叫骂的女人,不是别人,竟然是曼迪。
时幼礼想到她和郑孝文的关系,立刻喊司机在路边停靠。
拉开车门刚跑过去,曼迪就被人一把推倒在地,看样子整个人醉醺醺的,喝了不少的酒。
“贱女表子,喝酒不付钱,还不知道跟大哥走?”带头的人指着曼迪就是破口大骂。
时幼礼立刻过去扶起曼迪,“这位先生,有话我们可以好好谈。”
“你是她朋友?”那人语气不善。
时幼礼点头,再看一眼曼迪,应该被扇了巴掌,脸颊都是肿的。
这种纠纷也好处理,时幼礼直接帮曼迪垫付了钱,又还多请了一箱子酒,这才终于息事宁人。
重新又打了辆出租车,费劲把曼迪推上车以后,时幼礼跟司机报了曼迪之前的地址。
酒醉的曼迪忽然出声:“不去筒子楼了,去康雅大道32号。”
时幼礼一顿。
曼迪咧嘴冲她笑,可那笑容里分明带着苦涩,还有几分无可奈何:“我现在住大屋了,礼礼。”
等车开到别墅门口,时幼礼看着这一幢豪华公寓,只觉得内心唏嘘。
“进去坐坐吧,请你喝茶。”曼迪站都站不稳,却还邀请她进去。
时幼礼摇头:“我就不进去了,你早点休息。”
她转身准备要走,曼迪在后面忽然说:“对不起,是我辜负了我们两个的友谊。”
再看向曼迪时,她的一双眼睛红极了:“郑孝文让我为他引产了三次,他现在嫌我身体破败,不要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