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妍见时幼礼始终不说话,轻笑了一声,“我不喜欢茉莉,茎总是长得高高的,里面却是空的;故作清高地只长一些小的白花苞,却又总开得比谁都盛,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花期。”
她眨眨眼,“我喜欢牡丹,花中之王,花朵又大又艳,从来不怕别人抢了它的风光。”
为什么要突然拉踩花朵品种的好坏?
“别多想,只是和你讨论花的喜好。”曲妍笑了笑,“牡丹有牡丹的归宿,茉莉也有茉莉的去处,你说是不是?”
时幼礼觉得很无聊。
她一大清早就被曲妍像小孩子问话一样,一边罚站一边听她评头论足牡丹和茉莉的区别,还要听她话中敲打。
“曲小姐,”时幼礼看向她,“如果你不懂得把话说得直白些,那我只能听不懂。”
“已经到上班的时间了,再见。”
说完,她越过曲妍的身体,朝着公司大楼的门口走去。
走进公司电梯,来到秘书办楼层,她还没走近工位,就看到放在桌面上的那一大束洋桔梗和茉莉插在一起的花束。
托曲妍的福,她已经提前知道了是谁送的。
而也正是因为曲妍,她看到那一束花以后,并不觉得高兴,反而觉得堵极了。
曲妍送她的礼物,她也拆开看过了,是一条完全不符合她风格的丝巾,吊牌上的数字也非常侮辱人。
一看就是临时拿来充数,毫无心意可言。
瑞青之所以留在谢时韫身边,且成为他的得力手下,并非没有道理。
在楼下发生一切,他都如数汇报给谢时韫。
听完,谢时韫脸色稍沉了沉。
谢时韫问瑞青:“你觉得曲妍怎么样?”
突然让自己评价老板未婚妻,瑞青还是有些犹豫的,他其实不太喜欢曲妍。
虽然曲妍是世家出身,待人接物都很有身段气质,但是那种若有若无的尊贵感,以及话里有话的不适感,都让他有些招架不住。
不像时幼礼,敢爱敢恨的,虽然讲话是尖锐刺耳一些,但相处起来很轻松。
不过这些只能在心里想一想,他表面上还是不敢说的,只是端水回答:“曲小姐性子温婉,对人对事也很细致周全。”
谢时韫沉吟一会儿,才抬头:“那你觉得,她跟时幼礼像吗?”
像?
瑞青有点不淡定了。
除了都是女性以外,她们两个有什么相像之处?
瑞青摇头。
谢时韫认可地颔首,“所以,没必要再继续了。”
什么没必要?
瑞青听得一头雾水,等忽然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,连忙脱口而出:“谢总,可是时小姐已经有——”
“不重要。”他微笑着说。
瑞青心里咯噔一声,感觉到不妙。
谢时韫闭上了眼,摘掉新配的眼镜,捏了捏鼻梁。
很久,他才沉声开口,可那声音带着苍白语调:“今天下午四点,帮我约下心理医生。”
他清楚的知道,自己又出问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