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幼礼下意识看了下日历。
过了元旦,确实也离春天不远了。
滨城是内陆南方城市,冬天短,夏天长;一年最冷的时候,也不过在零上几度,雪场是人工打造的,雪期也不过只有余月。
时幼礼犹豫了不到两秒,电话那头的温西已经帮她做了决定:“那就明天雪场见,我哥上周刚跟一个合作人去过,他说如果再不去,雪都要化了。”
……
时幼礼难得起得很早。
但她没想过,有人会比她起得更早。
谢时韫坐在餐桌前,一身运动休闲装,不像是要去出席会议或者谈公务,那股商务的气场都削弱了些,倒显得有几分日常随和。
时幼礼想起昨天试衣情景,那花了一晚上才压下去的屈辱此时又冒了头,她走到桌子距离谢时韫最远的距离,一屁股坐下开始吃早餐。
也不知自己又得罪了她哪里,一大早火气大得能吃人。
谢时韫清淡地瞥她一眼,随后好似不在意地收回视线,仍旧慢条斯理地喝咖啡。
时幼礼赌气,喝牛奶的声音“咕嘟咕嘟”,杯子落下的瞬间,清脆嗓音也响起:“我今天要和温西去滑雪。”
像报备,又像是通知。
谢时韫不意外,只是放下手中的陶瓷杯,“我送你。”
“我自己打车。”
“我顺路。”
“……”
免费的车不坐白不坐,两个回合下来,时幼礼深吸一口气,摆出之前谢时韫的姿态,“五分钟,多一秒都不行。”
本以为他还需要时间,谁知男人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身,低头看一眼腕表,“走吧。”
时幼礼怔愣两秒,看着他大跨步从面前离去,好似不认输一般,也推开椅子快步跟上,甚至要抢先他几步,绝对要第一个冲出大门。
垂在身侧的手微紧了一下,谢时韫扯了下嘴角。
车刚开到雪场大门口,时幼礼抬头跟前排的瑞青道了声谢,看都没看同样坐在后排的身侧男人一眼,拉开车门就下车。
温西已经站在门口冲她招手:“礼礼——”
话音还未落,就看到她身后几步开外的男人也正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。
温西眼里闪过惊喜,“谢大哥怎么也来了?”
时幼礼这才转过头,发现原来谢时韫也下车跟了过来。
“他顺路,就送我过来了。”时幼礼随口解释。
温西望一望两人,有些犹豫:“既然来都来了,那谢大哥要不要一起滑……”
时幼礼:“他很忙。”
谢时韫:“今天恰好有空。”
时幼礼深吸一口气,压不住火气,“你跟我们两个女孩子一起有什么玩的?”
谢时韫也不介意,走到时幼礼的身侧站定。
他的目光越过温西,落在她身后的温序身上,“公司最近有些法律纠纷,难得有幸碰上温大状,正好想借滑雪之余请教请教。”
他抬眸,目光堪称冰冷,毫不掩饰戒备:“温大状可否赏脸聊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