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幼礼觉得这样待客实在不礼貌,她抬脚就要去送一送,结果谢时韫抬手拦住她的去路,神情毫无变化,“谢谢温大状邀请,等以后时间合适,我必会亲自带着礼礼登门拜访。”
温序皱了皱眉,听出他口中浓浓的轻蔑和挑衅意味,却没有再转身和他再吵下去。
与他争执个输赢并不重要,若是让他迁怒礼礼,那实在得不偿失。
等房门刚一关上,谢时韫转过身,直视着时幼礼,忽然说:“打算做什么菜?我让人去买食材。”
“……什么?”
谢时韫面无表情,“不是学了厨艺,想露一手?”
时幼礼气笑,“我是说准备给序哥哥做,你都把他赶走了,我还做什么?”
谢时韫单手抄进裤袋,薄唇紧抿,语气冰冷如同质问口吻:“能给他做,不能给我做?”
时幼礼一听简直想笑,她讥讽道:“我和序哥哥从小青梅竹马,我们心意相通,关系亲厚;而你这个半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人,难道也有资格与他相比?”
“你的意思是,你和他更亲近?”他的语气还算平静。
时幼礼嘲讽抬唇,觉得他这问题实在无聊,“不与他亲近,难道与你这个灭亲仇人亲近?”
谢时韫抬眼,“那当初出庭,为什么他没有替你父母辩护?”
“……他肯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。”
谢时韫点点头,“看得出来你们关系确实更亲近,不惜找这样勉强的理由为他开脱。”
像是被戳中了痛处,时幼礼脸色变得僵硬,一时哑口无言。
“你觉得他更值得依靠,那怎么没让他帮你把时家夺回去?”他顿了顿,眼神倏然深沉,“还是说,你们已经在计划了?”
那眼神锐利,好似能刺穿胸膛,窥见她内心的全部想法。
她紧紧咬着嘴唇,窘迫和羞恼冲上脸颊,脸色一阵红一阵白。
时幼礼咬着牙,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,故作冷静的嘲讽回去:“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你以为谁都会如你一般阴险?”
“没有自然最好,就算是有——我只能告诉你,他帮不了你。”面对着她几乎愤恨的眼神,他的语调依旧平静,只是脸色极其冷淡。
“用不上你好心。”时幼礼气得别过目光,不再和他视线接触。
这其中,不免有两分心虚作祟。
怕他足够敏锐,真的窥探到了什么;又疑心房内是否真的有监听一类的设备,将她刚才和温序的对话录了去。
谢时韫懒得再和她争执,收回视线,停止对她的言语围剿,“半小时后有人送衣服过来,你挑几件合身的衣服。”
原来刚才不是信口胡诌,是真的另有安排。
无事献殷勤,时幼礼立刻进入戒备状态:“你又在耍什么花心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