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时韫觉得她这话中有深意,转头想再追问她几句,却发现她双眼紧闭,脸上的表情紧绷着,苍白的脸上透着几丝不正常的红润。
“时幼礼?”
他喊了她一声,她却没有反应,双眼依旧紧闭着。
谢时韫眉头皱了皱,伸手一摸额头,温度果然烫得吓人。
……
不知是淋雨太久,还是被车吓到,时幼礼突然发起高烧,腿软脚软得走不动路,被谢时韫背在后背上的时候,嘴里仍旧骂骂咧咧。
她的头搭在他的颈窝处,灼热吐息着热气,声音微弱:“白眼狼……”
瑞青不敢吱声,只能站在身侧帮他们两个撑伞。
谢时韫将她丢到床上,俯身将被子盖好后,去厨房倒了杯热水回来。
刚推开卧室门,床上有本书就朝着他的方向砸过来。
不偏不倚,掉落在他的脚侧。
“滚,我不想看见你。”
扔书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,床上的人儿直挺挺又重新倒了下去。
谢时韫顿了顿,弯腰将书捡起,顺手放到了远一点的书桌上。
刚走近一步,床上的人儿干脆卷起被子蒙住头背对着他,一副“生人勿近、熟人更是滚开”的姿态。
谢时韫沉默两秒,转身出门喊了瑞青,让他进来照顾时幼礼。
没过一会儿,家庭医生也急忙赶到,立刻上楼进了房间。
谢时韫靠在走廊的墙壁上,百无聊赖的摘下眼镜,用手帕轻轻擦拭着镜片。
片刻,瑞青出来了。
“38。9,刚吃了退烧药,医生说要再观察一会儿。”
谢时韫重新戴上眼镜,轻推鼻梁,“自找苦吃,就该让她受一受罪。”
瑞青有几分尴尬,想缓和他们兄妹气氛,“时小姐高烧得难受,迷迷糊糊的都还在念叨您的名字呢。”
“骂的话里有没有重复的?”
“……这倒是没有。”
谢时韫心下了然,语调淡淡,“那看来烧得还不算严重。”
瑞青讪讪,担心说多错多,索性闭了嘴。
谢时韫让瑞青去查一下刚才那辆车的车主,果不其然,是梁耀光手底下的人。
“他们和之前砸时小姐工作室的人,是同一批。”瑞青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不过,这回的车,应该是冲着您来的。”
时幼礼只是恰好出现在那里罢了。
医院那边有消息,梁耀光至今仍在医院躺着,虽然人已经醒过来了,但下体受伤严重。
梁耀光风流成性,尚未娶妻成家;现在人生大事还未操办,那传宗接代的命根子先保不住,他又是梁家独子。
这么一折腾,怕是梁家要绝后。
也难怪梁耀光气不过,直接找人开车撞他。
这一步棋,是打算跟他同归于尽。
谢时韫神色阴沉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