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鸣的玄铁剑已经出鞘,寒光掠过草堆。
那跛脚汉子闷哼一声,倒在草里,脖子上多了道血线。
苏瑾怡顺着墙滑下去,落地时膝盖一软——鉴骨术的反噬来了,眼前黑,耳中嗡嗡作响。
"撑住。"萧鸣揽住她的腰,掌心按在她后心,内力顺着经络涌进来,像团暖融融的火。
窑洞里的光线很暗,霉味比外面更重。
苏瑾怡摸出火折子,照亮墙角的陶罐——里面装着黑色粉末,沾在指尖有颗粒感,是硫磺混着硝石。
她心跳加,这就是焚天火的原料。
再往里走,土墙上钉着张牛皮图,画着密密麻麻的箭头,标注着"承天门"、"御街"、"太液池"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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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找到了!"她刚要扯下图卷,身后传来皮靴碾过碎瓷的声响。
"苏姑娘好手段。"刘统领的声音像块磨得亮的顽石,"能摸到这儿的,全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。"
苏瑾怡转身时,碎玉突然烫,幻象里闪过承天门的火光,和昨夜那个脚印重叠在一起。
刘统领站在窑口,月光从他背后照进来,勾勒出腰间玉扳指的玄鸟纹——正是陈尚书府院墙上的那枚。
他身边站着八个持刀的汉子,刀鞘上缠着红布,是赤焰盟死士的标记。
萧鸣把苏瑾怡护在身后,玄铁剑横在胸前:"刘副使不在总坛坐镇,倒亲自来守这破窑?"
"萧二皇子贵人多忘事。"刘统领笑了,玉扳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"您那位好皇兄,可是花了十万两黄金,买苏姑娘的项上人头。"他挥了挥手,"动手。"
刀光劈下来的瞬间,苏瑾怡摸出袖中的骨刀。
这是她用自己的指骨磨的,淬了鹤顶红。
她刺向左边死士的手腕,骨刀没入皮肉的瞬间,那汉子痛叫一声,刀"当啷"落地。
萧鸣的剑更快,两招挑飞两把刀,第三剑划破了右边死士的喉咙。
但对方有八个人,渐渐成了包围之势。
苏瑾怡的太阳穴突突跳着,鉴骨术的反噬让她手脚沉。
她瞥见刘统领退到了窑口,正往嘴里塞什么——是信号弹?
"小心!"她大喊。
萧鸣旋身挥剑,挡开刺向她胸口的刀。
金属交击声震得她耳膜疼,碎玉在腕间烫得厉害,几乎要烧穿皮肤。
就在这时,窑口传来闷喝:"都给老子住手!"
吴将军提着带血的刀冲进来,左肩的衣服被划开道口子,血正往外渗。
他挥刀砍翻两个死士,吼道:"小苏,拿图!
萧二,护好她!"
苏瑾怡扯下墙上的牛皮图,塞进怀里。
萧鸣的剑划出个半圆,逼退围上来的死士。
刘统领见势不妙,转身就跑,消失在窑外的黑暗里。
安全住所的炭盆烧得正旺,王药师的药香混着血腥气。
吴将军趴在木床上,背上的刀伤深可见骨,王药师用镊子夹着药棉擦血,他咬着牙,额头的汗珠子啪嗒啪嗒掉在床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