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醉川拔开酒坛封泥,浓郁的酒香立刻漫开。
他仰头灌下一口,酒液顺着下巴淌进领口,在胸前的红印上洇开一片湿润。"我要去会会这命运之轮。"他擦了擦嘴,酒气裹着血锈味在喉间翻涌,"被动挨打这么久,也该我推他们一把了。"
沈墨寒的指尖扣住书案边缘,指节泛白:"你知道召唤初代意志的代价——"
"知道。"陆醉川打断她,手掌按在城隍印上。
那枚青铜印突然泛起金光,像被投入沸水的金箔,"可现在不是计较代价的时候。"他闭着眼念诵口诀,声音低沉而清晰,"九泉开,幽冥现,承我心,铸我念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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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色的光从他体内涌出来,像融化的阳光。
赵霸天本能地抬手遮眼,透过指缝看见陆醉川的身影在光里变得透明,隐约能看见另一个轮廓——青衫皂靴,腰间悬着同样的城隍印,眉眼却与陆醉川有七分相似。
"这是"沈墨寒的声音轻得像叹息。
她看见古籍里的字在金光里浮动,《归墟纪略》的最后一页突然展开,露出一行从未见过的小字:"逆命者,承万念。"
小九的判官笔"噌"地飞出掌心,笔锋直指陆醉川。
盲女的睫毛剧烈颤动,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:"是他是初代大人"
金光裹着两人的身影,镇山堂的烛火突然全部熄灭,只有这团光像颗小太阳,将所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赵霸天感觉有股热流涌进丹田,原本因重伤沉的四肢突然轻得像要飘起来;沈墨寒摸到袖中罗盘在烫,指针疯狂旋转后,竟稳稳指向北方——归墟的方向。
"他真的要挑战命运了吗?"沈墨寒望着光中重叠的身影,喉咙紧。
而在千里之外的归墟之地,阴云笼罩的天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。
一双灰白的眼睛从缝隙里望下来,瞳孔中倒映着镇山堂的金光,眼底翻涌着近乎狂喜的杀意:"终于"
当金光散去时,陆醉川正跪在地上,额角沁着冷汗。
他怀里多了块青铜令牌,正是方才与归墟令共鸣的那枚,此刻表面的裂痕已经愈合,刻着"归墟"二字的地方泛着幽蓝的光。
赵霸天忙蹲下身扶他:"陆二!你没事吧?"
"没事。"陆醉川抹了把汗,手指摩挲着青铜令牌,"初代说,归墟令本是锁轮盘的钥匙。
现在"他将令牌放在桌上,金属与木桌相碰的声响在寂静的堂内格外清晰,"该把钥匙要回来了。"
沈墨寒望着桌上的归墟令,忽然想起方才金光里初代城隍的话:"逆命不是抗天,是护人心。"她走过去,指尖轻轻碰了碰令牌,凉意透过皮肤直抵心口。
夜风卷着松涛撞进堂门,吹得烛火重新亮起。
陆醉川抬头望向窗外,月光正爬上后山崩塌的方向。
他知道,一场真正的博弈,才刚刚开始。
镇山堂的议事厅里,那枚归墟令在烛火下泛着冷光,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墙上,像幅被风吹皱的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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