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哲栋坐直:“我没想什么。”
“说得什么玩意儿。”梁洗砚奇怪地回了一下头,“我是说你没事儿的话把我手机从裤兜掏出来,硌我大腿。”
“好的。”
在二妞妞的指挥下,还真的找到个公园在办双节庆典,只是这个时间点,摊位不多,而且大部分都写着明天开放。
“啊,为什么啊?”二妞妞失落地看着萧条零星的活动区。
“废话么,今儿国庆阅兵,二环以里大部分地方都管制。”梁洗砚趴在车把上,指指前头,“你看,有这么几家出来就不错了,咱今儿先回家,明儿再陪你出来成不成。”
二妞妞马上被哄好了,回头一笑:“就知道你最好了四宝哥。”
只有金汛淼一脸震惊:“不儿,你怎么早不说,我都骑到了!”
商哲栋一直没说话,坐在后座上不知道在看哪里。
注意到梁洗砚的视线,商哲栋指了指前面一个打枪游戏的摊子,问:“那个广告牌上是不是写的十环送兔子?”
“啊对。”梁洗砚帮着看了一眼,“三环钥匙扣,五环玩偶,十环送兔子或者乌龟。”
他念完,忽然福至心灵,回头看了眼后座的商哲栋。
“你想要兔子?”他问。
“嗯。”商哲栋靠着他说,“喜欢兔子,之前一直没机会养。”
他停了下,很有礼貌地询问梁洗砚这个户主:“可以吗,如果你不喜欢那肯定不行。”
梁洗砚被逗笑,想不到一本正经的人还能有这种童心。
“想要就要吧。”梁洗砚说,“乖了,明儿带你来。”
“好。”商哲栋点头,轻轻扬起唇角。
梁洗砚再次从他唇边看见这抹明艳笑意,心想,笑得这么好看,别说要只兔子了,商哲栋就是想开个兔子养殖场,他估计也能点头同意。
色令智昏啊。
等到终于骑车回了家,梁洗砚已经累得不想说话,金汛淼把车子往他四合院里一扔,说:“四宝,我不行了,我去你屋里补会儿觉。”
梁洗砚正在茶桌边上喝水,喊了一嗓子:“你别自己占一张床,给我留半边儿,唉!”
金汛淼已经一头钻他西厢房里,没声了。
“特么的睡得比打麻药了还快!”梁洗砚放下杯子,冲进屋里,果不其然,金汛淼鼾声都响起来了,四仰八叉在他床上睡,一个人占了一张床。
“你牛逼。”梁洗砚虽然气得咬牙,但还是轻轻给他关上了房门。
再次回到正屋,梁洗砚还想喝点水,低头见杯子空了,正要去拿,商哲栋已经给他倒满了。
“晾过了,不烫。”他说。
“哦。”梁洗砚咬着茶杯喝了一口。
挺贴心。
“金汛淼睡你房间,你睡哪里?”商哲栋问。
“沙发呗。”梁洗砚把茶水一饮而尽,“那货睡熟了你在他身边丢个手雷都不带醒的,睡相还差,我在沙发上眯会儿得了。”
“其实。”商哲栋拿起壶盖,慢吞吞说,“我的房间是双人床。”
梁洗砚咣一下放下茶杯。
“我房间有被子也有枕头,睡得舒服一点。”商哲栋继续说。
“我没洗澡。”梁洗砚木着脸说,“你不嫌弃就行。”
“等我一下,我去铺床。”商哲栋一秒犹豫都没有。
看着商老师的背影,梁洗砚有一种他在敬事房刚翻了商妃的牌子,他收到小太监来报的消息后,欢天喜地去准备接驾的既视感。
他这边水喝完,估摸着商哲栋床铺得也差不多了,梁洗砚懒洋洋地揉着肚子,换上他那件家居服白背心,走到东厢房去“就寝”。
商老师还真跟侍寝美人儿似的,坐在另外床的半边儿,拍了拍枕头:“来吧四宝,铺好了。”
“那我不客气了,困死了。”梁洗砚掀开半边的被子,躺进去。
钻进去商哲栋被窝的一瞬间,梁洗砚使劲儿耸了一下鼻子,差点儿闻醉在里头,枕头被套甚至床单,每一样都沾着商哲栋身上的香气,他的被窝就像是阳光晒过的松软舒适,将他稳稳裹在其中。
好舒服的一个窝。
梁洗砚不自觉的,用脸颊蹭了蹭枕套,鼻尖顶着闻了好几下。
商哲栋站起身,拉上窗帘,挡住外面暖融融的日光,屋里一下子便暗成一种朦胧的暗黄色,温馨而和煦。
“睡吧。”商哲栋掀开被子,躺在他身边。
“嗯。”梁洗砚已经困得声音都软了,但还是半眯着眼睛,看着商哲栋摘下眼镜,摘下佛珠,抹了放在床头的护手霜,慢条斯理做完一切,才小心翼翼地在他身边躺下。
梁洗砚默默想,住一个屋檐下头是了不得,这才多久,他连商哲栋上床前的固定步骤都快记住了。
东厢房的这张床比酒店的小,他们的距离也自然比上回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