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抬起手看着自己满掌湿濡的血迹,瞪大了眼睛,发出了一声尖叫。
“我怎么太监了——”
阿巴。
是的,你已经成为太监了,而且还是你自己割的。
我沉默着,飞速地思考怎么和他解释。
说他自己果断自宫是不行的,因为他自宫的原因是看见了那个炉鼎,心中产生了欲望。
而现在他所有关于那个炉鼎的记忆都被我封锁住,可**上的伤痕却没能治愈。
所以,到底是为什么没了呢?
我现在非常需要嘴替!!!
但当事人却似乎不需要我给出一个解释,因为他茫然震惊地看着自己手上鲜红的血迹,然后扭过头去看五体投地的石像鹤山,表情一下变得愤怒憎恨。
并且两步冲了过去狠狠地踹了一脚。
然后脸色更加青白了。
应该是扯到了伤口吧,而且那石像应该很硬的,估计他的脚也不怎么好受。
“鹤山老贼!手黑至此!”
哦。
他觉得是鹤山做的。
挺好的,我喜欢这种会自己寻找原因并解释的人,并且诚挚地希望他能担任字画门的下一届掌门,好好整治一下他们门派内的风气。
至于鹤山身上多了一条莫须有的罪状么?
我看了一眼永远动弹不得的石像,心想他就算是有一万句话想为自己辩解,也永远说不出口了。
只能受着。
个中滋味就让他自己品味去吧。
将鹤山解决了,事情的发展也恰如我们预期,甚至效果更好。
毕竟我们最初计划的直接劝阻修士们去魔域探索,显然这种明摆着的假异象更能劝退。
在鹤山被扒个底朝天的同时,虚假的异象可信度明显急速降低。
据慧池大师所说,在鹤山的记忆展现之时,从这里传出去的各种通信都让他险些忙不过来了。
我看着他们暗戳戳穿信的小动作,心想这一回应该能劝回不少本就没那么急迫想要找到炉鼎的人,以及那些本来就在犹豫的人。
已经很好了。
至于那些根本不信,仍旧对炉鼎有些妄想的,我相信他们在魔域也能得到自己的归宿。
至于死活,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事了。
年龄都是三四位数的人了,可不是小孩子了。
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自然也能承担自己所作所为导致的后果。
就比如鹤山,怕以后这个我老老实实地跪在他们宗门的山门上,说不定就算他们宗门不复存在了,他都还在那跪着呢。
这某种程度上是不是也帮他突破了大限将至?
毕竟不会因为修为寿命耗尽而亡了嘛。
怎么能不算一种如愿以偿呢?
所以在今天这个场合,所有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。
鹤山得到了长生。
孟苍得到了正义。
而我,得到了那个让我将修真界翻了个底朝天的炉鼎。
没错,这个炉鼎最终还是到了我的手里,尽管我最初恨不得将他丢给旁人,尽管我也曾想要杀他。
但这一切都在我试图将这个烫手山芋甩走的时候,发现他身上的异常那一刻化作乌有。
因为我突然觉得他对我来说至关重要。
或许足以改变我的命运,改变整个修真界的命运。
也许他真的能让我得偿所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