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在水回国前,她三年都找不到工作,只能做销售,竟然一点怨言也没有吗?
春好轻轻一笑:“范凤飞,我三四年前就和你说过,你想和我合作,可以,你先从长江大桥跳下去。”
她说:“你跳下去,我一定和你合作。”
范凤飞再也忍不住:“春好,你谈恋爱脑子谈傻了吧?”
他往前一步,“那你告诉我,凭什么他能活着?我的亲人就要死掉?”
春好脊背绷着,她能理解他的痛苦,可这件事的全貌不是这样。
春好吸口气:“可那是意外。范凤飞你能不能冷静一点?”
她努力把他往正面的地方引,“秦在水这些年没有帮过你吗?没有帮东村吗?”
“那是他应该做的!”
范凤飞声音尖锐起来,他盯着她,“你以为东村为什么是重灾区,是因为他那天要上山!他要去考察,所以那么多人带着他!要是没有他,那些人现在都好好活着!”
“你现在说这些风凉话,不过是因为死的不是你西村的人。”范凤飞胸膛剧烈起伏,“如果是你的亲人带他进山考察,最后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,你心里怎么想?!”
春好火气也起来了:“你吼什么吼?会不会好好说话。”
“我怎么好好说话?”范凤飞再进一步,“不过是因为他姓秦,是秦震清的孙子,是明坤的太子爷,所以他平安无事!所以灾难来了也要让他先走!”
“他欠我这么多,给我最好的资源就只是安排我进大学当老师。打发叫花子呢。”
春好肩膀绷住,她死死盯着他。
范凤飞说完,他长松口气,又冲她一笑:“春好,其实我挺感谢你的。我巴不得他在那次试点里,被你西村的村民给打死,最好打死他。打不死让他滚国外养三年伤我也觉得痛快。”
春好脸色一白,她嘴唇颤抖。
两人在一起后,她从没问过秦在水当年的事,秦在水也没主动提起。
“可惜了。我两次想拉你发大财,你偏不要。”范凤飞耸肩,“你就守着秦在水和西达那点破地方吧。”
话落,他又看她一眼,讥笑离开-
秦在水下来的时候,身后跟着钟栎和警卫。
电梯门一开,有眼尖的记者看见,喊一声:“秦总来了。”
春好一愣,赶忙抬头。
记者所在的位置离电梯间还有段距离。
秦在水轻微一扫,看见春好的位置,她还蹲在消防门边上。
“好好。”
他喊一声。
春好一激灵,忙飞奔过去。
秦在水出来两步,接住她,拽着她手再度进了电梯。
电梯门关上,楼层继续往下。
春好惊魂未定,也不知是记者的缘故,还是范凤飞那些话。
她肩绷着,牙齿有些打颤。
地库安安静静,这个点,高管员工都下班了,也没什么车。
春好四处看一眼。
秦在水:“没事,地库没人。”
春好紧张:“万一呢。”
“我下来前让安保检查过。”
春好这才放心。
秦在水拉开后座,让她先上了车。
钟栎抄兜跟着
他俩,“老爷子还不知道你今晚舆论上出事儿了吧。”
他轻声:“我才知道,零五年秦家封的是这个新闻。”
“嗯。”
钟栎一时无言,他傍晚看见这新闻时也吓了一跳。
“这种真假参半的消息,确实得封。”他说,“不过爆出来,你趁机澄清也好,只是……”
他百口莫辩。
那场灾害里,他是唯一的幸存者,可似乎又是唯一的罪人。
秦在水却淡淡开口:“他不是想玩儿这一手么。既然都上称了,就甭想全身而退了。”
春好见他们两人在车外说话,她也听不见,只能眼巴巴望着。
两人简单聊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