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总:“这次验收完,等回北京,万合也会让财务打款,尾款会分批到账。你们厉总
也能安心。”
听见尾款,春好眼睛亮了,声音也清脆:“那先谢谢徐总了。环科后面的售后服务依旧是我负责,有问题我优先为您解决。”
徐总满意点头。
秦在水也从长桌后绕过来。
徐总也感谢了他一道,投资人在酒吧还聊工作:“秦总您太上心了,万合深感荣幸。等回北京,万合再攒局,您一定得赏脸。”
“行。”秦在水说。
钟栎扫眼秦在水面无表情的侧脸。
他扬眉,故意打趣:“小春好真是越来越上道儿了。”
春好嘴角还带着笑,脸蛋有酒精的红晕:“钟总您过奖。”
春好笑着,目光下意识飘向秦在水。
秦在水神色倒寻常,只是她视线挪过来时,他总能迎上。
春好立刻盯住地板:“我和我同事就先走了,不打扰您,徐总钟总您们慢聊。”
“好嘞。”钟栎笑。
春好拉着倪忱赶紧溜了:“你刚刚要说什么来着?”
倪忱:“我说万合工程部那有个男生贼帅,好像是北京理工的,和你学校也搭,你要不要去认识一下?”
“好呀好呀。”春好连连点头,从不拂同事好意。
后面,钟栎还在原地,他乐得直笑:“看,人家还是把人喊一圈都不喊你。人家要去认识小男生了。”
秦在水面沉如水,他听着她飘在空气里“好呀好呀”的声音,没有说话-
酒吧是回字形的,中间露天庭院,篝火正盛。
倪忱拉着她从落地窗边上进去,热烈的火光一下照在脸上,火焰冲天。
“喏。”倪忱冲火焰对面那个小男生抬抬下巴,“好像是万合新加进来的人。”
春好还回头瞧着秦在水那边呢。
她靠近的时候不敢看,走远了总能看了吧。
但她跑远的时候他似乎脸色暗了下去,春好担忧一瞬,但又很快释然。
谁让他总说自己嘴巴能砌墙。
气死他。
春好心里嘀咕,却还是留恋那个揉得发疼的拥抱,她想到他漆黑明亮的眼睛,以及他捧着她脸低低训斥的声音。
春好怔怔出神,他那样子,像真有人掉下去过似的。
“你快看呀,是不是很帅。”倪忱摇她手臂。
“看着呢。”
春好这才抬头,瞧见篝火对面,坐在露天沙发里和人摇骰子的男生。
确实青春帅气,春好却摇头:“看着好年轻啊。”
“……这还年轻?”倪忱无语,“春好你上班上傻了吧,确实我们接触的客户年纪都挺大,你不会看三四十岁的人也觉得年轻吧?”
春好被说中,沉默几秒:“三四十岁也,还好吧?”
“没有很老。”她小声,想起秦在水那天的穿搭,夹克长裤、眉深目净。
他坐在驾驶座,单手打转盘,驶出隧道时山风一吹,清清朗朗。
“唉,可惜我有男朋友了。”倪忱还在花痴,“只能看一看了,我男朋友人也很好的。”
“我记得你男朋友在部队?”春好问。
“对。”倪忱说,“他们部队驻扎在青海,过几天就调回来了。”
她又想到:“或者我让我男朋友从部队里给你介绍。他正好有个玩得特别好的兄弟,好像还是宜城人,还会自己唱歌写歌呢。”
“是嘛,这么厉害。”春好捧场地点头,“我正好也是在宜城念的初中。”
“下次就介绍给你。”倪忱说。
春好笑一笑,没再接话。
她其实从没想过感情方面的事,十三岁起,她一个人生活、一个人学习,一个人想着另一个人。
那些思念、喜欢、爱慕,早已混着牙齿咬碎,熔铸成血肉,成为她的一部分。她喜欢亲近他,看他松泛自己也开心,却很少幻想在一起这种事。
这种事太遥远,一直到现在,她即便知道秦在水没有结婚,她也已经长大,却还是觉得遥远。
可上次露台的风,又是那样热烈,他捧着她的脸,弄得她也想亲他、吻他,或者继续和他紧紧相连。
——“来来来,摇骰子了啊,说好,谁输了谁家领队唱歌!”
前面万合的人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