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安伯被宣帝留了下来询问南地之事,桃夭只得忍着满腔的质问,跟着夜澈和阮家人先行离宫。
出了南宫门,将定国公扶上马车后,阮修墨拦下夜澈,“我要去南地。”
夜澈脸上没有半点意外,只道,“你门路熟,在民间帮着多找些大夫,同你一起去。”
阮清云本想斥责阮修墨对承王无礼,听得这话,却变了脸色,“修墨,你……”
“父亲,说什么我也要去。”阮修墨打断他,眸底沉凝,“祖父说过的,阮家不养懦夫。”
阮清云张了张嘴,复又叹气,“什么懦夫,我的儿子,怎么会是懦夫。”
他拍了拍阮修墨的肩膀,“我送你祖父回去就是,你赶紧帮忙找大夫吧。”
阮修墨终于露出一抹笑意,看着马车压低声道,“这事暂时别告诉祖父了吧。”
阮清云也早有打算,一口应下。
眸底的赞许不言而喻。
桃夭跟夜澈一样,早就料到阮修墨会主动请缨,脸上没太多惊讶,只道,“表哥,可否借一步说话。”
阮修墨从昨日就想跟她好好谈谈,只可惜定国公病情恶化,才一直没有找到机会。
“当然可以,我正好也有事找你。”他有意无意扫了夜澈一眼,还带了些许意会不明的挑衅。
桃夭心事重重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异样,她转身朝夜澈说了一声,“王爷,我晚些回府。”
夜澈默了默,“让折雨他们跟着你,早些回。”
折雨和她的暗军皆是武功高强,桃夭欣然接受,告别定国公和阮清云,上了阮修墨的马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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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来到清欢斋。
桃夭将与噬心蛊有关的记载交给阮修墨看。
“你是说,祖父身体里的米蛊之所以自己爬出来,是因为受到噬心蛊的威慑?”
阮修墨变了脸色。
若桃夭的推断是正确的,那要解夜澈的蛊可就麻烦了!
尤其在看到解蛊的方法是杀了自己心爱之人刺激母蛊离体,他脸色白看着桃夭,欲言又止。
“从目前所知道的,也只能这么推断。”桃夭脸色同样凝重。
她柔声宽慰阮修墨,“不过你也别多想,就算他体内是噬心蛊,目前也被咱们控制得极好,我们还有时间可以寻找解蛊的其他方法。”
阮修墨观桃夭的眼神,只觉得有些古怪,却又说不出哪里古怪。
“虽然你与王爷这段关系不容于世人,可是我真的可以体谅的。”
桃夭拍了拍他的肩膀,语重心长道,“日后我就是你们的障眼法,你若想私下见他,也尽可以找我传话。”
“嘎?”阮修墨瞬间明白了什么,一张风流倜傥的俊颜唰地黑沉如锅底。
“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!?”
桃夭愣住,“呃,你们……不就是醉春楼里那种……”
听见醉春楼,阮修墨瞬间明悟。
脑海中也浮起那次他在醉春楼刚为夜澈施针,夜澈衣服还没来得及穿上,桃夭突然闯进来的一幕。
原来,她从那个时候就误会了!
所以……她误以为他是夜澈的心上人,怕他想不开逼着夜澈杀了自己,为他解毒?
阮修墨刚想说话就被呛了喉,咳得差点喘不过气来。
“表哥,你没事吧?”桃夭为他顺气,眼底满是好奇。
她想起夜澈今日在浴桶里看她的眼神,脑子里闪过灵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