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竖再迟钝,再不懂这里的规矩,也知道现在不能胡乱说话。
万一他气性上来要撞墙怎么办?
李持安见她迟迟不语,气得头皮发麻,甚至想摔东西。
他的哭声呜呜地传来,掩面哭泣,不顾身上盖着的被褥是否会落下来。
“你若愿意嫁给我,我自然会求娶。”
不过是入赘而已。
云竖能想到的后果无非是被调离京都,被圣上不喜。
她声音晦涩,“若你心属她人,今天之事,我定然守口如瓶,如果她介意,我自然会去向她道歉。”
“我嫁给你。”
她话刚落,李持安马上回应,甚至来不及抑制自己的哭声。
连带着说话都带着哭腔,颤颤的,还有些尖锐。
这听起来,似乎并不情愿。
云竖听着,沉默了下来。
“天还没黑,你继续睡吧。”她的声线有些冷,一直没转过身去看他。
听到她有些冷淡的语气,李持安以为她因为自己哭泣而嫌弃不耐烦,想要擦过眼泪,想要把她叫住。
门被打开,李持安眼睁睁地盯着她走出去,轻声哽咽着,慢慢攥紧身上的被褥。
外面待着的淞朱一句话都不敢吭声,甚至不敢想里面的公子是何模样。
见女君离开,淞朱很快进了屋,看到地上的狼藉,忍不住咽了咽口水。
他绕过屏风,就见到埋在被褥里哭泣的公子。
什么衣服都没穿。
窝在最里面,肩膀上还带着红,浑身颤抖着。
淞朱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能死去。
淞朱听到他的声音都带着颤抖,“公子,她轻薄你了?”
完蛋了。
这可怎么办?
他走到公子旁边,细细检查着公子,发现公子手上的朱砂还在,身上也没有出现青淤,很快送了一口气。
他就说女君睡着了,怎么可能轻薄公子。
那酒烈得很,不睡个大半天不可能醒过来。
他放心下来,连忙捡起地上的衣裳,还有公子的首饰,生怕被其他人捡到一点。
“她去哪了?”李持安的声音闷闷的,擦着自己的眼泪,又用被子紧紧裹着自己。
他越发觉得自己做得没错,她刚刚对自己如此冷淡,甚至也没有什么耐心,怎么可能会答应母亲。
怎么可能会娶他
她如今如何待他都没事,只要嫁过去就好了。
淞朱抱住捡起来的衣裳,摇了摇头。
“什么时辰了?”
“还有两个时辰就天亮。”淞朱说道。
“家主也已经睡下了。”
淞朱突然说道。
如果公子反悔了,现在可回到院子里。
今天发生的事情不会有人知道,公子还是清清白白的,没有同女人共处一室。
李持安没有说话,也不再问云竖去了哪里。
他沉默了一会儿,“你下去歇着吧,天亮了再说。”
淞朱见公子没有打算回院子里的想法,而是打算继续睡在这,抱着怀中的衣裳退了出去。
屋内的蜡烛被吹灭了一两根,碳火早已经熄灭。
李持安躺回去,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,想着自己刚刚醒来时扒在女人怀里时行为。
她身上很是滚热,很容易就能抱住他,很有安全感,睡得意外踏实。
李持安蹭了蹭被褥,嗅着女人残留的气息,很快熟睡了过去。
天亮时,被伺候着起来的李随听着下人的回话,知道云竖离开后,有些皮笑肉不笑地提了提嘴角。
若不是持安,今日云竖若不答应,她少说也会让她脱一层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