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漫无目的地游荡了几步,忽然停住。
十步外的腐叶堆里,蜷缩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。
裸露的脚踝上残留着一些干涸的血迹,脚底满是泥土。
白衣女子身形又一闪,瞬间便来到那人面前。
她歪了歪头,梢垂落在地上那女人的鼻尖。
观察了女人一会,白衣女子露出疑惑的表情:"这里不让睡觉。"
她淡淡的提醒了一句。
地上女人依旧一动不动,毫无反应。
白衣女子眨了眨眼。
当她再次直起腰时,身影已经再次消失。
唯有那奇怪动物咀嚼竹子的声音,依旧回荡在空寂的竹林里。
日头已高,竹影斜斜地切在蝎娘子脸上。
她终于睁开双眼,睫毛上还挂着露水,视线穿过交错的竹叶,望见一小块支离破碎的蓝天。
"嘶——"
她撑着身子坐起来,指尖陷进潮湿的腐叶里。
脚底传来尖锐的刺痛,低头一看,原本白皙的足心此刻布满血痕,满是泥土。
昨夜亡命奔逃的画面在脑中闪回——青石板的冰凉,土路上飞扬的尘土,最后是这片竹林里绊倒她的树根。
她记得自己摔进了落叶堆里。
那时她的脚底早已被磨破,疼痛不已,身上的单薄中衣更是沾满灰尘,身上也没了力气。
她最后骂骂咧咧了几句,终于忍不住睡了过去。
一睡就睡到了现在。
"跟我斗?"
蝎娘子扯了扯嘴角,想露出个轻蔑的笑,却牵动了干裂的唇。
她试着站起来,脚尖刚触地就疼得眼前黑。
"啊!好疼"
她跌坐回原地。
“走不了路了”蝎娘子朝着四周不断张望,没人追来。
这本该让她松口气,可四望无人的竹林反而更让人心慌。
她咬着牙,开始往前爬。
腐叶的霉味混着血腥气往鼻子里钻。
爬过一截断竹时,尖锐的断面在她膝盖上划开道口子。
她没停,只在心里把幽冥楼那群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。
几个时辰后,竹影渐疏。
蝎娘子喘着粗气爬出林子,却被眼前的景象钉在原地——
层峦叠嶂,山雾缭绕。
没有城郭,没有炊烟,只有望不到头的苍青色山脉。
"这他娘的是哪儿啊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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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脸上早已没有之前的精致,此时更是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。
"这里是城西的野竹林。"
就在此时,一道声音突然在她耳后响起,温润得像山涧清泉。
蝎娘子瞬间惊恐,猛地回头——
身后空山寂寂,什么都没有。
"谁在说话!"蝎娘子厉声喝道,声音在竹林里激起一阵簌簌的回响。
"娘子,别来无恙乎?"
这温润如玉的嗓音让她浑身一颤——是昨夜那个白鹤衣!
她猛地转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