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杀结束。
回去的路上,郑亦修叫住了言冬,“想练拳击吗?”
言冬瞪大了眼,“什么?”
“拳击。”郑亦修对她瘦弱的胳膊始终不放心,“有自保之力,才有能力去逞强。”
言冬觉得郑亦修的建议有道理,但是,“我没时间,还要考研呢。”
上班、复习、遛阿拉丁。
流程安排得满满的。
这也是言冬一直未曾大张旗鼓去追求郑亦修的原因之一。
太浪费时间了。
郑亦修只是想了两秒,又道:“那等你考上,我再教你。”
考上的话……
自己应该去云林了吧?
言冬没有说出口,道了声“好”,心里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。
这么久以来,郑亦修态度的变化,她不是感觉不到。
只是,一想到自己未来三年的规划不在连华,言冬便不敢做捅破窗户纸的那个人。
偏偏天公不作美,顷刻间又下起了瓢泼大雨。
垊岩县医院里,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担忧。
一批又一批的救援人员上山,再下山,争分夺秒。
两个小时后,坏消息传来——
馍古村村民在撤离的路上,遭遇了泥石流!
而对于伤员安置点来说,最显著的变化就是,伤者又增多了。
这一晚,医护们在医院里轮流睡觉,确保能够及时救治病人。
半梦半醒间,张芸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,惊醒了言冬。
她睁开眼,晃了晃脑袋,让自己清醒过来。
没等她问,张芸挂断电话,先一步开了口,“穿衣服,去急诊!”
言冬本就没换睡衣,此时只揉了揉脸,穿上鞋,套上白大褂就往外走。
到急诊后,她才发现,被众多医生围住的,是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青年。
他长相阳刚,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,但此刻嘴唇泛白,几乎没了血色。
青年已经昏迷,浑身上下都是擦伤,上衣被剪开,能清晰看见他腹部的淤青和肿胀。
垊岩县医院急诊科的医生站在床头,沉着一张脸,“b超和ct结果显示胸腔、腹腔内都有大量积液,怀疑有活动性出血,如果不及时手术,病人随时会有生命危险。”
而垊岩县医院条件有限,各种检查、手术设备不齐全,病人出血过多,需要输入的血浆更是没有。
如果开展手术,无论是医院,还是手术医生,都将承担巨大的风险。
如果转院,以当前的天气状况和交通条件,患者病情危重,很难支撑到上级医院。
高主任作为骨科主任,对自己专科的病情也作出了判断,“他的腰椎爆裂性骨折已经压迫到脊髓,就算转到上级医院,成功止血,那个时候,神经也很难恢复了。”
神经功能无法恢复,意味着从骨折之处往下,将丧失运动和感觉功能,通俗来讲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