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圆坐在床上,只裹着一条浴巾,露出一双莹白柔嫩的小腿在床边晃荡着,肩膀耸着,撑在床上,锁骨深凹,皮肤在阳光下泛着淡淡光泽,头发毛茸茸的,过长的睫毛卷翘着一眨一眨的,精致漂亮的像个手办娃娃。
景流玉在床边给他喂饭。
他连地上柔软的毛毯都不踩,赤着脚踩在景流玉大腿上,血管从玉色的肌肤里透出淡淡的青色,喻圆踩了踩景流玉,景流玉就知道要给他喂口汤顺一顺了。
喻圆仰着头,说:“我感觉我这个憔悴自残金丝雀的路是走不通了,谁家抑郁的金丝雀一顿能吃四碗大米饭,我可能会积食,但是肯定不会自杀。”
“离开我,你想都不要想,这辈子你死都要死在我身边。”景流玉从恶如崩,非常配合喻圆,说着这种话,给他又喂了口汤,再捏着块儿红油锃亮的放到他嘴边,让他张开嘴,“山楂消食,山楂小排,尝尝。”
两个人着三天你来我往,把强制爱的剧情都走了一遍。
反正喻圆玩得是挺开心的。
喻圆鼓着腮帮子嚼嚼嚼,说:“我不可能自残,咱俩也不能分开五年,我也不会出国,但是没有火葬场的囚禁是不完美的。这样吧,我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,在囚禁和被虐待的过程中爱上了你……”
他打开电子书,给景流玉看,“你看,就像这样,你要打我,我抱着头吓得哭,还是忍不住讨好你,然后你就发现我变了,眼睛里没有光了,以前我是那么活泼大胆爱笑的美少年,现在变得战战兢兢,再也不像我了,而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。
你心脏巨痛,想要弥补我,改变过去的行为,每天特别体贴关心我,一句重话都不和我说,但是我因为身心受到了巨大折磨,还是在惶惶不安中日渐虚弱,去世了,你崩溃自杀。”
“怎么样?是不是很精彩,酸酸涩涩的,”喻圆说着,就抱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,拼命想挤出几滴眼泪,抖得跟筛子一样,说,“主人,主人不要打我,我会乖乖的,我爱主人。”
景流玉捏开的嘴巴,把勺子里的饭喂进他嘴里,命令他:“吃下去,不乖乖吃饭怎么能耐操?”
喻圆继续嚼嚼嚼,说:“好的主人,主人不要打我,我爱吃主人喂给我的饭,也爱吃主人的……”
景流玉头皮一紧,在他话说出来之前,又给他塞了一勺。
喻圆捂着肚子,愁眉苦脸说:“主人,我吃饱了,可以不要吃吗?再吃就要爆炸了,主人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要忤逆你的,我真的吃不下了,求求你了,不要打我。”
景流玉实在忍不住又要喂他最后一口,喻圆不满地踹踹了他的小腹:“我吃饱了吃饱了吃饱了,不许喂了。”
景流玉想,他哪儿是喻圆的主人,他分明是喻圆的保姆。
喻圆学着电视剧里用曲别针给铁链撬锁,在景流玉进来之后,惶恐不安地大喊自己错了,再也不想逃了,求他放过自己。
景流玉会意,抓着他,然后撕开他的衣服狠狠教训一番。
喻圆又研究从窗户跳下去,未遂。
总之小说里金丝雀使过的手段,他几乎都用了一遍,过够了瘾就有点儿无聊了,在床上东抠抠西戳戳,用指甲给床垫钻出来一个洞,洞越来越大越来越大,直到某一天晚上,景流玉躺上床,发现睡觉的位置并不平整,才找到那个快被喻圆掏空,又塞回去的洞。
喻圆和狗的相似之处就是都会搞一些破坏。
当然也有不同之处——他比狗聪明,毕竟就算是边牧,把床垫里的橡胶一块块扯出来之后,也没法一块块再放回去,但是喻圆能。
景流玉八段锦养生茶修养身心颇见成果,看着喻圆龇牙咧嘴的笑脸,当场气笑了。
喻圆还在那儿喊主人主人我错了,景流玉把他拉到腿上,作势要打他屁股,质问:“怎么回事?”
喻圆像化掉的小猫一样软哒哒趴在景流玉腿上,伸直胳膊伸直腿,为自己开脱:“我就是想看看这么贵的床垫里到底填的是金子还是银子,那天不小心弄破了,就拽出来了一点点看看,谁知道它这么不经拽,一下子弹出来一大块,差点把我吓坏了。”
景流玉要落在他屁股上的手转为落在他脑袋上,给他呼噜呼噜毛顺顺:“这小小的床垫真是把我们圆圆吓坏了。”
喻圆感觉他说得很阴阳怪气,但被他摸脑袋摸的很舒服,就不再计较了。
他们就维持着这个姿势,喻圆把iPad摸过来看短剧,景流玉从旁边取过来报纸,下意识拉开抽屉,“轰隆”一声不算大的响声,抽屉滑出来之后,塌了,里面精巧的小滚珠部件叮叮当当的掉在地上,弹了满地。
景流玉按了下眉心:“这个怎么回事?”
喻圆翻了个身,睡衣被蹭上去,露出白白软软的肚皮,很抱歉地说:“就是想研究一下,为什么推到五分之四的位置,它会自己吸回去,所以多推拉了几次,谁知道它这么不结实。”
景流玉已经学会举一反三了,把另一边的床头柜抽屉拉开,果不其然也坏了。
喻圆还是用很无辜很抱歉地表情盯着他,悄悄拉住他的睡衣:“我看那个抽屉坏了,就想着他俩构造一样,研究一下这个,说不定能把另一个修好,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,毕竟我这么好,我还想帮你修抽屉来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