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让登时沉下脸,冷声道:“有身孕怎么就不能侍寝了,谁准你们挂起来的?”
“……”敬事房太监无言以对,求助地看向孙良言。
孙良言只得劝道:“皇上息怒,贞嫔娘娘身子虚弱,便是要侍寝,也得等到胎像稳固了再说。”
祁让脸色仍旧难看:“升了主位,就算不能侍寝,总该来谢个恩吧!”
“……”孙良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,停了几息才道,“那要不,奴才去传个话,叫贞嫔娘娘来给皇上谢恩?”
祁让没说好也没说不好,只冷冷道:“这种事还要别人提点吗?”
孙良言搞不懂皇上是在说他还是在说那一位,但有一点是明摆的,皇上肯定是想见那一位了。
于是就摆手让敬事房的太监退下,让小福子服侍皇上用膳,自个去承乾宫传话。
祁让却起身道:“朕亲自去,免得她找借口推托。”
孙良言:“……”
谢恩这事,不是该坐等谢恩的人上门吗,哪有送上门叫人家谢恩的?
罢了罢了,他是皇上,他说了算。
只要他自个不尴尬就行。
承乾宫里,晚余已经用过晚膳,正由紫苏和胡尽忠陪着在院子里散步消食。
天还没黑,院子里两株古老的梨树长得枝繁叶茂,树叶在晚风中沙沙作响,送来阵阵清凉。
胡尽忠说:“小主您瞧这梨树长势多好,秋天指定能结好多梨子,宫里有赏花宴,赏月宴,赏雪宴,到时候咱们就办个赏梨宴,请各宫的主子娘娘来玩,小主说好不好?”
“好什么好?”紫苏说,“小主怀着身子,接触的人越少越好,乌泱泱的来一群,出了事你负责?”
“这倒也是。”胡尽忠改口道,“那咱们就自己吃,吃不完的拿出去卖了换钱,给紫苏姑娘攒嫁妆银子。”
紫苏白了他一眼:“我又不嫁人,要嫁妆干什么,给你自己攒着吧!”
胡尽忠摊摊手,苦哈哈道:“我倒是想嫁,你看我这样的有人要吗?”
紫苏被他逗得直乐,晚余也跟着笑起来。
祁让一进门,就看到她站在暮色里笑眼弯弯的模样,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。
他一直都知道她笑起来很好看,只是从不在他面前笑。
他想尽了办法都不能让她展颜一笑,却原来,一句不怎么好笑的话,都能让她笑得如此开怀。
随即,晚余就看到了他,笑容蓦地收起,如同昙花一现,瞬间枯萎。
胡尽忠和紫苏连忙跪下行礼。
晚余怔怔一刻后,也跪了下去。
祁让一袭明黄踏着暮色阔步而来,在她面前站定,沉着脸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几日不见,她似乎长了些肉,身子不再像前些天那般瘦骨嶙峋,但依旧是风一吹就要飘走的样子。
祁让的手在背后攥了攥,幽深眸光落在她因低头而露出的那截雪白脖颈上,压抑了几天的思念,在这黄昏的天色里排山倒海袭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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