恭田看了一眼管家,求证道。
“这个……”管家愣了一下,“我还真不是很清楚,不过,最清楚的应该就是夫人的女仆优子了,我,我去叫她过来。”
没等其他人说什麽,管家就急匆匆的往楼下跑去。
多亏了积极的管家,优子小姐很快就出现在大家的面前,她是个漂亮的年轻姑娘,称不上顶漂亮。说起话来细声慢气的,声音不大,却并不怯懦,声音清晰的足以让她的听衆听明白。只见她说:“没有,夫人上月完整的体检过,很健康。”
“那就奇怪了。”白马探走到床边,弯下腰来盯着恭田丽子苍白的脸,“怎麽会心衰呢?”
“难怪……”
正当白马探陷入困境之时,朝山祯介喃喃自语道。
白马探看着深思的朝山,没有贸然的打断他的思路。
“难道……真的是头孢?”良久,朝山的嘴里蹦出来这样模糊不清的句子
“头孢?”
抓住关键词的白马探似乎是因为朝山的话想到了什麽,他自顾自的说着「有可能啊」,然後问起优子,“恭田夫人今天是不是感冒了?”
“唉?”不明所以的优子愣了一下,很快回答道:“我不知道,真是对不起,从昨天开始我就在下面帮忙准备今天的宴会……但是上周夫人的确有些感冒了,还让松崎医生开了药。药的话,我记得在本家的时候,夫人一直是放在床头柜里的。”
白马探拉开身体一侧的床头柜抽屉。果然找到了放在一盒拆了封的冈本旁边的感冒药。
药的包装盒已经被扔掉了,白马探用手机搜索了一下药品的英文名,查看了成分表。果不其然,在其中看到了一种名叫头孢呲肟菌的药物。
“的确是有头孢的成分在里面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得知之後,朝山若有所思的说道,一边蹲下来,开始收拾东西。
一旁的山村操也有样学样,用翻译软件看了成分表,煞有其事的点点头,“看来是真相大白了。”
“麻烦警部先生了。”
恭田先生长叹一声,像是在哀叹妻子的不小心,“本条,准备後事吧,务必要隆重。”
“是,老爷。”管家应声而退。
“不过——”这时候,优子小姐疑惑的说:“吃了含有头孢类抗生素成分的药物不可以喝酒不是常识吗?而且,我想松崎医生也会嘱托夫人的。”
“这个嘛,会不会是死者忘记了呢?”
朝山祯介拎起收拾好的箱子向外走去,嘴里一边说着:“像我就总是忘记到底哪块案板是切肉的,哪块是切蔬菜水果的。”
“说起来,难道说是……”恭田嗣郎又是一声叹息,挣扎了一会,才开口坦白:“我家那个不孝子今天下午突然出现在这里,和丽子在房间里大吵了一架,那时候我在和後援会的负责人进行很重要的通话,等我结束通话出来才让司机过来把那个逆子带回东京,现在想想,从那时候起,丽子就一直心绪不宁。我想,也有可能是这个影响了她。早知道这样,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……”
恭田嗣郎满心自责的说这番话的时候,埃尔莉突然侧过脸来看了他一眼,旋即走到白马探身边。
“现在结果就是意外身亡了嘛,侦探先生。”她用英文说。
“嗯。”
“你肯定觉得特别奇怪。”埃尔莉瞟了眼他的脸,便明白他必定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了,“我也觉得很奇怪。”
埃尔莉低下声音,偏过身体,轻飘飘的凑在白马探耳边说。除了那位长得和猴子类似的警官,其他的人看起来都让埃尔莉觉得不太对劲。
“那个药呢?”她问白马探。
白马探将手中的药递给埃尔莉,只见她看了一眼,神色便显得有些古怪。
“怎麽了?”
“我记得,这个,”她扬了扬手里的药,绿色的眼睛幽深极了,“我的医生也给我开过,在我参加奥斯卡颁奖典礼的时候,好巧不巧,那个时候我感冒了。”
白马探的瞳孔一缩,瞬间明白了埃尔莉的意思。
他猛地正过脸,说道:“等等!”
埃尔莉站在一旁,好整以暇的看着正准备离场的几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这里。
“这很有可能是谋杀!”
她听见白马探掷地有声的说完,在场衆人各异的神色。
她将头扭向一边,眼睛望着窗外。不知道什麽时候,一群飞鸟扑扇着翅膀向屋子另一侧的森林飞去。
“也许我正置身于希区柯克的电影。”她自言自语起来,“群鸟开始飞回塔尔伯特港了。”
“你说什麽?”
“没什麽。”
埃尔莉短促有力的回答着白马探,她的目光一个接一个的扫过面色苍白的恭田嗣郎,欲言又止的女仆优子小姐,猴子一样的警部山村操,还有站在门口进退两难的刑警朝山祯介,面容上浮现出一抹十分亲切的笑容,“可以给我一杯咖啡吗,看起来我们有一个漫长的夜晚需要渡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