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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6 章（第1页）

第16章

第16章：云的拒绝

草原的月光像一把银刀，将金顶大帐劈成明暗两半。云蹲在火塘边拨弄炭火，身後十二名白发老者跪成两列，为首的老者捧着的玉玺在火光中泛着血色。

“公主！”老者重重叩首，“祁氏王朝苛政猛虎，百姓易子而食，您忍心看天下苍生。。。。。。”虽然云汀宣布拥立赫连霆，但旧臣们仍未死心。

“苍生与我何干？”云突然抓起玉玺掂了掂，“这玩意儿能换多少粮食？够不够草原过冬？”

老者噎住。帐外传来马匹嘶鸣，赫连霆的嗓音混着酒香飘进来：“小半仙，你要的西域商队到了，二十车胡椒三车琉璃——”

云掰着手指算账：“按市价，胡椒每石五两，琉璃器皿。。。。。。”她忽然擡头，“不过诸位若想做生意，我倒是能牵线搭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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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後，云在狼骨崖顶支起茶摊。寒风卷着雪粒扑在脸上，她裹紧狐裘，将铜钱撒在磨盘大的石桌上。十二名老者被蒙眼带上山时，茶汤正煮到第三沸。

“巽位生门，坎位死局。”云指尖划过铜钱阵，“今日若动武，各位走不下这狼骨崖。”

老者们扯下蒙眼布，见崖边拴着十二条绳索——正是他们昨夜派去刺杀赫连霆的死士。云抿了口茶：“每根绳子值五百两，现银还是赊账？”

“妖女！”最年轻的老者拔剑，“你勾结蛮夷。。。。。。”

剑光未起，老者突然软倒在地。云晃了晃茶壶：“赤鳞鱼胆混雪莲，专治心浮气躁。”

其馀人慌忙後退。云拎起药箱：“前朝御医云氏一脉，最擅解毒，也最会下毒。”她突然掀开药箱夹层，露出泛黄的《云氏医典》，“这本书值多少座江山？”

老者们突然齐刷刷跪下——那是云师父的遗物，扉页盖着前朝太医院的朱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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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夜，云蹲在赫连霆的兵器库里擦玉玺。赫连霆拎着酒囊倚在门边：“真不要这玩意儿？融了能打三百把金锁。”

“我要金锁做什麽？”云掏出本账簿，“倒是王军旧部在江南的十二间药铺，地段不错。”

赫连霆挑眉：“敲诈到自家人头上了？”

“这叫合夥经营。”云蘸着朱砂画商路图，“他们出铺面，我出药材，利润三七分。”

“你三他们七？”

“我七。”云擡眼，“毕竟要替他们销赃——库房里前朝官银的印记，可还没磨干净呢。”

赫连霆放声大笑，震得梁上灰簌簌而落。他突然俯身逼近：“小半仙，你比草原的狐狸还狡猾。”

云举起药杵抵住他胸口：“狡猾费神，得加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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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日後，会盟宴上。云将商契拍在案头时，十二名老者须发皆颤：“这是与虎谋皮！”

“虎皮暖和。”云指向帐外——中原商队的丝绸正换走成群的牛羊，“祁氏禁了三十年边贸，如今商路通了，你们那些

发霉的库银，该晒晒太阳了。”

赫连霆割开掌心，将血滴入酒碗：“以长生天起誓，商税只抽一成。”

玉杯坠地的脆响中，云摸出师父的残玉：“御医云氏第七代传人云，请诸位接印。”

残玉与玉玺相撞的刹那，老者们终于痛哭叩首。他们跪的不是公主，是药箱里那本传承百年的医典，是商路上流淌的真金白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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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夜，云独坐冰湖边钓鱼。赫连霆的声音随风飘来：“用我的草原换你的太平，亏不亏？”

“亏了。”云拽起鱼竿，赤鳞鱼在月光下泛着银光，“所以你得赔我长安街最大的铺面。”